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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，那就谢谢你了。老王，我们去玉娘小馆吧。”真希听说过玉娘小馆，但是每次真希说起想去，云哲都刚好有事忙，清水英子也算是歪打正着地选对地方了。
幸亏现在是中午，如果是晚上，没有预约的话，玉娘小馆肯定是没有厢房了。
清水英子又选择了汉朝主题的厢房，才刚坐下，清水英子就指着菜单上的菜名问真希：“真希，这个是什么意思，你能看得懂吗？”
真希低头一看，“‘作书与鲂鱮，相教慎出入’？我知道这是出自汉乐府的，我也知道这‘鲂’是鳊鱼，“鱮”是鲶鱼，至于这个是什么菜嘛？不好说。”
清水英子说：“虽然你说不准这是什么菜，但是居然都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什么的，你真的是太厉害了！你该不会是研究古文的吧？”
真希笑着说：“当然不是了，中国文化博大精深，我只是略懂一些小皮毛而已，而且我的专业和古文八竿子打不着调啊。”
清水英子好奇地问：“是吗？那你的专业是什么？”
真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我曾经是做建筑设计的。”
“曾经？”清水英子恍然大悟，“曾经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做建筑设计了吗？是不是因为你的先生不想你在外面工作，所以让你回家做全职家庭主妇？”
真希浅浅地笑了笑，“大概差不多吧，反正我现在很少做设计了，最多就是回公司看看文件而已，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出现，就像今天这样。”
清水英子说：“当年我也是嫁了我先生之后就没有工作了，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习惯，但是先生们在外努力拼搏，我们这些做太太的总要把家里顾好才是。”
真希表示赞同地点着头，“所以……你是为了什么和你先生吵架了？如果你不介意说，我愿意聆听。”
清水英子重重地叹了口气，“昨晚，我也是在这里吃饭，因为我知道我先生在另外一个包厢，所以我去了我先生所在的包厢，结果……包厢里面的景象简直是不堪入目！那些男人女人抱成一团，我很生气地走了，我昨晚没有回酒店，先生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听……”
“你不听你先生的电话，他一定会很担心。”
“会吗？”清水英子闭上眼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“我总觉得，他没有那么爱我。”
“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？”
“你的丈夫对你那么好，我的感受你恐怕没有办法体会。”
“你说出来，就算我无法体会，也能帮你分担。”和初认识的人说“分担”二字，确实有点矫情，但是真希已经把清水英子当朋友了。
“谢谢你，但是我的故事很长……日本的门第观念是很强的，当年我丈夫家里很穷，但是我们清水家是有多年历史的贵族门第……我对我丈夫一见钟情，我们经历了很多才让我父亲答应了我们的婚事，刚结婚的时候，我丈夫对我真的很好，但是随着他越来越忙，他对我的关心也就越来越少了……从前我身边的人不停地跟我说，我丈夫爱的不是我的人，我丈夫爱的是我们清水家的名望和财产，从前的我不相信，但是，现在，我渐渐地……好像开始相信了。尤其在昨晚看到包厢里的那些女人之后，我更加相信了，这些年他经常都去应酬吃饭，是不是每次都是那样的景象呢？想到那样我就觉得心痛，我真后悔，我不该好奇地去看他应酬的情景的……”
“英子，就只因为一场应酬，你就要全权否决你们之间的感情吗？”
“我也不想这样，但是……真希，你告诉我，他爱我吗？”
“英子，这个问题除了你，谁都无法帮你回答……闭上眼，想想你们曾经的种种，你们之间真的只有金钱利益吗？他对你真的没有爱吗？”
闭上眼，过去的种种像是电影片段一样在清水英子的脑海里上演着，他们之间的排除万难，他们之间的每一个拥抱，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笑容，这一切都是只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，这些，不可能都是假的……重想起昨天晚上包厢里的情景，虽然包厢里乌烟瘴气不堪入目，但是官上渡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喝酒而已，他的身边并没有女人的纠缠。
闭着眼，清水英子笑了，真希也跟着笑了，真希知道清水英子找到了她的答案。
真希的手机突然响起吵醒了清水英子回忆的梦，真希不好意思地拿起手机按了静音，清水英子微笑点头示意让真希接电话，真希这才转过头接通了电话。
云哲：“真希，吃饭了吗？”
真希：“正准备吃呢。”
云哲：“真的吗？听声音你不像在家，你自己一个人到外面吃吗？”这太不像真希的作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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