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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言执愣了一下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沈萤星。
“那个地方不是给了你很多不好的回忆吗？”
沈萤星浅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可我努力的活，不是为了避开以前的不堪和痛苦的，如果因为以前不好的记忆，就放弃掉眼下的工作，这不是一个专业的记者应该做的事。”
戚言执双唇紧抿着一条线，看着沈萤星满是光亮的眼眸，久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时间回到了那架出国的飞机上。
戚言执拎着电脑包，寻找着飞机上的座位。
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，助理订错了航班和机舱，让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个面容消瘦且苍白的女人。
沈萤星坐在窗边，安静地看着窗外外面的机场坪，目光却是空洞的。
她对眼前的地方没有留恋，对未来没有怅惘。
就像是一个随风飘动的浮萍，无处依托。
“小姐你好，我叫戚言执，能认识一下吗？”
沈萤星转过头，对这个前来搭讪的男人面露疑惑，脸上左脸上带着一个酒窝，混血的孩子，五官总是容易生得无可挑剔。
可他像个太阳包过来的时候，沈萤星却不习惯，下意识想要退缩。
“不方便吗？”
沈萤星低沉地嗯了一声，再度看向那小小的舷窗。
飞机起飞，广播里说着飞机上的注意事项。
沈萤星像是听不到一般，继续看着窗外。
戚言执轻叹了一声，伸手把舷窗上的挡光板拉了下来。
“你做什么？”
沈萤星转过头，面对对方贴过来的举动，疏离且不满地拧起了眉心。
她那个时候活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刺猬，立起了满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身上柔软的小腹。
“飞机要起飞了，不把挡光板拉下的话，待会太阳有可能会伤到你的眼睛。”
她看着男人脸上友好的笑意，紧咬着双唇。
“不好意思，应该先和你说一声的，刚刚一定是冒犯到你了吧？”
那满是歉意的笑容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。
被人伤害久了，已经抗拒和其他人贴近的她，脸上终于有了第一个笑容。
“刚才谢谢你。”
“没事，举手之劳嘛。”
戚言执说完，偏头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，过了一会，他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：“是在国内出了什么事，所以打算出国寻亲的吗？”
“……我没有亲人。”
这句在儿时多么难以启齿的一句话，而今说出来却那么轻松。
沈萤星笑了笑，头倚靠着窗边，那双空洞的眼眸里多了哀伤和绝望。
上飞机前，阎宁晴没有告诉她，究竟是依靠什么方法才摆脱了司景晟和沈家的纠缠。
她本想开口去问，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因为她是生是死，在那些人眼中早已无关紧要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不知道你的情况，刚才的话没有冒犯到你吧？”
沈萤星转过头，看着戚言执那副紧张又小心翼翼的表情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冒犯这个词，对她来说早已经很陌生了。
在司景晟和沈家眼里，他们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理所当然，哪怕是伤害，也是她生来该承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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