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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.仍未死去的鲲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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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,当天晚上SH就下起了雨,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也没停,于是怪兽料理节就只好延期开幕。虽然节日暂缓,但是割肉的工作依然不停,鲲的体内仍旧灯火通明繁忙一片,郝香站在店门口透过雨幕看着一块块鱼肉被运出来,不禁感叹:“嚯,太勤奋了,张三鲜你看看人家。”

正清闲地坐在柜台后看电影的张三鲜抬起头:“嗯?怎么啦?”

郝香咬了一口辣条,边嚼边说:“找他们这么干法,我估计到下个月肉就要被分完了,到时候人家的库存肯定是你好几倍。”

张三鲜笑道:“屯那么多干嘛,鲲的体积实在太大,等过了这个风头顾客就不稀罕了,肉肯定贬值,说不定还不值雇人割肉的人工费呢。”

郝香说:“你就找借口偷懒吧,反正这种不要钱的肉我肯定有多少拿多少,国内卖不掉我就卖到国外去,中国人吃腻了不代表老外不稀罕啊。”

两人闲了一天,开黑打了几个钟头游戏,等到了夜里见雨还没停就准备提早打烊了。关店门前郝香朝外看了一眼,发现现场那边有点小混乱,几个人喊叫着跑来跑去的,心想估计又是谁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,也没在意,关了门就准备睡觉去了。

上床关灯后张三鲜不一会儿就犯困了,正要睡着时在黑暗中看手机的郝香突然猛坐了起来,把他吓醒了,于是问她:“怎么啦,又看什么惊悚动图啦?”

郝香没说话,过了一会儿轻轻地“我靠”了一声,然后站起来从张三鲜身上跨过去,下床穿衣服:“到现场去看看,出事了。”

“出什么事?”张三鲜支起上半身问。

“他们说听到鲲的体内有心跳的声音,怀疑它还没死。”

“啊?”张三鲜一愣,“这不太可能吧?”

郝香把现场的视频给他看,视频里是几个切肉工人站在鲲的肠道里朝着黑暗深处望,仔细听能听到有节奏的“咕咚”声从远处传来。

张三鲜也爬了起来:“这有点意思啊,去看看。要是它真的到现在还没死,那生命力就太可怕了。”

于是两人带上密封服,撑了把伞就朝鲲的尸体那里赶了过去。进去一看,张三鲜才发现鲲的体内已经空旷了很多,为了割肉方便很多内脏都被清理掉了,黄色的灯光照耀之下使这里看起来越来越像矿山。他们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,换上密封服钻进鲲的肠道内,看到几束手电光正往肠道深处去。

张三鲜屏气凝神,仔细倾听,片刻后果然隐隐听到有节奏的咕咚声从远处传来,在肠道内回响,听起来确实很像心跳。“是什么东西在响?”他问旁边一个工人。

工人摇头:“不知道,喏,已经有很多人进去看了,不知道找着没有。”

张三鲜朝里一指,看看郝香,郝香点点头,两人就一起向肠道深处走去。鲲的肠道极长,九曲十八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,郝香从来没走得这么深过,不一会儿就怕了,不由自主地抓住张三鲜的手臂。张三鲜拍拍她,指指前面的手电光说:“别怕,前面还有很多人呢。”

他们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,最后在肠道的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,看到前面的人也都停在这里,正用工具切割肠壁。

“他们在干嘛?”郝香问。

张三鲜把脸贴在肠壁上听了一会儿,敲了敲肠壁说:“声源在这后面,要从这里穿过去才行。”

肠壁被切开后,露出后面的一层隔膜,那些人就继续切。但这层隔膜割起来就比较费劲了,花了半天功夫才弄出一个口子,一股蓝色的组织液喷了出来,隔膜后是一个内脏包。一行人艰难地从内脏包里挤过去,又走了半天,忽然就听到那心跳声大了起来,跟打鼓一样震得人胸腔里嗡嗡直响,显然已经离声源很近了。

最后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管道进入了一个空间巨大的腔室,手电光汇聚在一起,终于看到了声源的样子。只见在腔室正中间有一个直径在二十米以上的粉红色球形物体,表面布满了血管,正在以每秒一次的频率稳定地收缩扩张着,宛如一颗心脏在搏动。

人们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:“这是它的心脏吗?居然还在跳!”想到自己还在一个活的怪兽体内,不禁觉得又害怕又刺激。

一个工人走上去,用手摸着那东西的表面,被震得浑身发麻,退后一步惊叹道:“我了个草,真他妈有劲啊,我还以为这鱼早就死了,被割了这么多肉心居然还能跳!”

郝香也觉得这事神了,正拿出手机来拍照,却忽然发现张三鲜全身僵硬地站在那儿,脸色苍白全是冷汗,不由得被他吓了一跳,拉住他的手说:“怎么啦?我们站这儿有危险吗?它的心脏应该不会咬人吧?”

张三鲜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:“这才不是什么心脏……这是一枚‘支配者’,已经快发育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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