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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出征突厥的各路大军的四处征讨,除了已经投降的突厥突利可汗,铁勒真珠可汗,突厥的十八部族凡是对大唐有抵抗之心的突厥部族,都被大唐的北伐大军犁庭扫穴般的剿灭。
大唐贞观四年三月,北伐突厥的主将代国公李靖一声令下,6路大军携带着所有的缴获,押送着俘虏的突厥军民,踏上了返回长安的凯旋之路。
程砚让程波驾着牛车携带着从主将苏定方那里敲诈来的葡萄酒,而他自己则是在照顾着寒月左右两侧的木箱中的10只獒犬。
前世程砚就是一个爱狗人士,只是因为生活在城市之中,而他的工作也决定了他本身就是一个“居无定所”的人。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加,虽然还是想要养一条属于自己的狗,可是被其他人推崇备至的各种拥有血统的名贵犬种,程砚一个也看不上。而农村的土狗早已经没有了他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时所见到的了,渐渐地也就熄了养狗的心思。只是偶尔买上一些狗粮,或者带上一些老婆做的剩饭,喂养一下小区内外的流浪狗。
现在的獒犬还不到四个月,暂时还不能直接喂给它们生肉。程砚只能将羊肉剁碎,加上一些面粉,给獒犬们熬上一锅肉粥。也不敢一次喂给它们太多,那样不利于它们的成长。
一路上走走停停,大军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外三十里处。因为大军是凯旋归来,又是灭国之战的有功之臣,所以朝廷安排了盛大的迎接仪式。
晚上,大家都在讨论着回家后自己要怎样怎样好好的休息休息,又怎样怎样和自己的家人团聚。程砚听到他们的话,一时间又想起自己的老婆王淼来,不知道那个傻女人怎么样了,自己还是没有机会再和她团聚了吧。
一时间程砚的内心又有一些失落,在这个世界,虽然有两个血脉相连的弟弟,还有一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家主,可是来自灵魂的孤独感,怎么也是不受个人主观意志决定的。
程砚喜欢这个年代,因为这个年代有着让他喜欢的古武与战场,还有独属于唐人的风采与浪漫。程砚也不喜欢这个时代,因为这个时代原本就不是属于他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,孤独与寂寞总是在程砚独处的时候,悄无声息的爬上程砚的心头。
“郎君,夜深了,咱们回去吧?”一直站在程砚身后的程波,为程砚披上一件大氅,对着还在仰望星空的程砚说道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程砚头也没回,仍然抬头注视着天上的北斗星,只是程砚前世生活在农村的时候的一个小习惯。后来随着程砚搬进城市,再加上空气污染,程砚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种干净的星空了。
虽然来到大唐也有了几年的时间,但是程砚一直都让自己忙忙碌碌,像今晚这种对着星空放空自己的事情,前几年,程砚真的不是太敢。原因还是因为那份来自灵魂的孤独。
家主程咬金在程砚北伐突厥之前,就跟程砚提到了关于他的婚事。说实话,程砚是拒绝的,可是若是一味地拒绝,在这个时代,程砚又不能说自己是来自后世的灵魂,而且自己在后世也有着自己深爱的妻子。有的时候,程砚甚至奢望的想象着他的妻子也穿越到了这个年代,那样他就能和她真正的做到生生世世的夫妻了吧。
摇了摇头,程砚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,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,对着已经冻着瑟瑟发抖的程波说道:“怎么也没给自己加件衣服?回去用热水好好烫烫脚,我这里不用你陪着了。”
“郎君,夜深了。”
“嗯,我也回去。对了,明天入城之前你就回去吧。告诉程墨程镇,好好在家待着等我,我这边忙完了就会回去。”
“诺。”
程砚也不再多话,默默的走进自己的营帐,躺进自己的睡袋中,渐渐地进入了梦乡,养足精神,迎来他这两世以来第一次的跨马御街。
清晨,当东方的朝阳跃出地平线,作为先锋军副将的程砚就已经出现在了主将苏定方的营帐之中。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,就站在各自战马的旁边,等待着大帅代国公李靖的聚将鼓。
三通鼓后,作为全军前锋的先锋军排成一字长蛇阵,跟随着代国公李靖,走在大军的最前方。为了避免恐慌,所以全都都是信马由缰的放慢战马的脚步,向着灞桥而去。
“程家小子,这一战你可是捡了不少的便宜,回去后你要是不好好孝敬孝敬我们几个老伙计,当心我们几个合围你家家主。”英国公徐世绩对着程砚开玩笑道。
“徐伯伯放心,回去后,我一定向家主请示,一定不会让各位长辈失望。”
“嗯,我们要求也不多,就你在铁山弄的那个烤全羊再给我们几个安排那么几十上百只就好,也不用太多。”定远郡公张公瑾说道。
“额……”
“你这老家伙,瞧你把孩子给吓得,还几十上百只,你咋不上天呢?”英国公徐世绩对着定远郡公张公瑾笑骂道。
定远郡公张公瑾也不以为意,反唇相讥道:“你就说你吃不吃吧?要是不吃可以让程家小子全部送到我的府上。”
“你这匹夫一直都是多吃多占!我一直以为宿国公就已经够没脸没皮了,没想到他和你相比,还是你更胜一筹。程家小子的东西,我这个做伯伯的,怎么就不能吃了?还全部送到你的府上,怎么就不美死你?”
代国公李靖有点看不下去,对着两人说道:“好了,都多大年纪的人了,怎么还能敲诈一个孩子!”
程砚刚要道谢,就听到代国公李靖接着说道:“就算要送,程家小子也是送到我的府上,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两个。”
“额……”程砚一时间感觉满头的乌鸦飞过。
“代国公,不知何出此言呀?”英国公徐世绩反问道。
“哼哼。就凭当日他程妖精将这程家小子亲自送到我的营帐,怎么?你们不服?”
定远郡公当即不干了,对着代国公李靖说道:“代国公,这程家小子入营可是我去接的那程老匹夫,怎么到了你这就和我不想干了?怎么说我也是定襄道行军副总管,你作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可不能把我给排在外面了。”
“嗯,言之有理。”代国公李靖捋了捋胡须,接着说道:“这程家小子是咱们定襄道的,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英国公徐世绩对着这一唱一和就把自己排除在外的两个人,一时间有些牙痒痒。
随后,传令兵就将太子已在灞桥等候的消息传到了主将代国公李靖这里。众人也停止了交谈,加快了行军的步伐。
一系列的繁文缛节之后,大军顺利的开进了长安城中。其中最为重要的献俘仪式上,唐皇李世民并没有将已经是阶下之囚的颉利可汗斩首示众。而是看在他自“渭水之盟”后,没有大规模的入侵大唐,将他册封为归义王,右卫大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