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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荣姑姑瞧见那道消失在门边的影子,暗道不好,她跑到门边,吩咐殿外侍立的公公。
二殿下刚也瞧见了,后知后觉问回来的玉荣姑姑:“姑姑,刚才那人是?”
玉荣姑姑不瞒他:“是良侧妃。”
皇后和二殿下不由都大惊失色起身。
元良良从永寿宫正殿跑出来时就已经想好了,她眼下唯一能找的人就是舒妃。是以她一刻不敢耽搁,冲着跑去昭华宫。只是刚跑出永寿宫的大门,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抓她的话。她只好闷着头一路往前冲。
在宫里大半年,虽大部分时候都在永寿宫呆着,但她刻意记着路,附近哪个宫哪个殿她清楚得很。等到甩开永寿宫的人,她才迅速拐道溜进了昭华宫的一扇偏门。
昭华宫的人都认识良侧妃,这大半年,良侧妃总要每隔两天偷跑来昭华宫瞧小皇子,舒妃从不拦良侧妃,是以大家见到良侧妃突然出现,都毫不意外。
舒妃娘娘正在哄贪玩的小胖子睡觉,不过这都哄了快一个时辰了,也不见效,舒妃也不气恼,一声声乖乖哄着。
小胖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,一下子看到了他的亲亲娘亲,眼睛不由瞪得更大了,还冲娘亲伸手。舒妃瞧见了回头被吓一跳。
舒妃嫌弃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昨日才来,今日又来,把她的昭华宫当四皇子府了不成?
元良良不理会小胖子,只严肃着脸将刚才在永寿宫听到看到的事告知舒妃。舒妃听完,怒道:“皇后好大的胆子!竟敢联合二皇子行谋反之事!本宫这就去找陛下。”
“娘娘,皇后娘娘说要见您,现已到门口了。皇后似乎不大高兴。”东来公公匆匆进来禀报。
舒妃转头皱眉瞧元良良,思索片刻后,吩咐东来公公:“想办法把良侧妃悄悄送出宫去。”
元良良没料到舒妃这时候会为她着想,她有些感动,哪怕从前舒妃想杀她,到了这时候,她也再恨不起来。
舒妃行到榻前抱起小胖子,递给她。
元良良跪下:“娘娘,小皇子就有劳娘娘看护。”此时让小胖子跟着她哪能行。
舒妃严肃道:“小皇子你必须带走。”
元良良怔愣看了会儿舒妃,后知后觉有点明白过来。她慌乱拭了下眼角,将小胖子抱在手里。东来公公很有眼力见的去替她抱小皇子,谁料小皇子仰着无骨头的脖子,竟哇一声哭起来。
小胖子才到娘亲怀里,就又被不省心的坏蛋将自己抱走,自是很不高兴。
元良良去摸摸他头抚慰:“好了好了,不哭不哭。娘亲在呢。”
舒妃也焦急哄:“乖乖,本宫知道你不舍得本宫,但乖乖放心吧,没两天,咱们又能见面了。”
元良良重又将小胖子抱在怀里,母子俩目光相对:“齐思良,你要是想跟娘亲在一起,就不能再哭了。”也不知是他听懂了,还是因为到了娘亲怀里,总之小胖子还真不哭了。
元良良抱着小胖子,由东来公公护送着,从昭华宫偏门出了昭华宫。他们走出不久,昭华宫就被皇后派的人给围了,皇后理由是有人举报昭华宫混入了盗贼,她作为六宫之首有责查清。
皇后马上便知舒妃将元氏送走的事,因为她发现一直被舒妃带着的四殿下和元氏所生的那个孩子不见了。这还能因为什么,肯定是舒妃将元氏和孩子送出宫去了呗。
皇后不敢撤了昭华宫的禁制,怕舒妃去向陛下告状。可她要是一直关着舒妃,陛下也迟早会知道。皇后琢磨着,于是又想了一个理由将舒妃禁足在昭华宫内,并严令昭华宫一干人谁都不许出入,有违者直接杖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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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来公公找了辆马车,元良良抱着小胖子原是想回四皇子府取些要用的物什,再知会春雨她们一声,谁知四皇子府门口已经有二殿下的人在查探。
几个人穿着百姓的衣服,表面在卖糖葫芦和卖萝卜,实际眼神时刻瞄着四皇子府大门。元良良眼尖,一眼瞧出来,被东来公公夸赞,她好不得意。
也就喜滋滋了一小会儿,马上她就开心不起来。她从宫里出来时可身无分文,身上还穿着宫女的衣裳来不及换,还带这个小麻烦精,东来公公又自小在宫里长大,在民间讨饭吃的能力还不如她呢。
元良良心里发愁,想着说要不然东来公公就送到这儿,他早点回宫伺候舒妃。又想想,东来公公又哪里回得去,回去势必会被皇后的人发觉,皇后可是后宫之主,要打杀一个奴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。
元良良认命了。
许是二殿下没料到他们速度那么快,竟然出城了,没及时设防。是以他们的马车轻松出了京都城门。
元良良知道很快二殿下为了找他们会把京都城翻个遍,她才想也不想直接让东来公公驾车出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