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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橚不看冯氏,冯氏也不看朱橚。两人各自微笑得很体面,但谁都不看谁。
朱棣起初以为阿橚是害羞,见仪华也递来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,知道她正与他一样纳闷。
冯秀竹待仪华倒是挺热络,将小时候一块玩的几件事翻来覆去说,又夸赞仪华和枣儿容貌。
这丫头太嫩,毫无城府,于是稍动心机就全都露在了脸上,遇上像仪华这样的人,一看她眼神表情,就能猜透她大半的心思。
小姑娘这是初初嫁进宫中,有些胆怯,急着拉拢妯娌呢。
仪华看破不戳破,体谅秀竹初来乍到,便应和着她的话,待她也十分温柔热情。
“父皇母后都慈爱和蔼、疼爱小辈,你只要真心实意尽孝侍奉就好了,不要怕。”
秀竹当然跟着附和几句场面话。
仪华见秀竹一直望她,似是有话要说,便笑道:“我与弟媳好些年没见了,说会儿体己话去,你们兄弟聊。”起身携秀竹去后花园。
园中秋芙蓉开得正盛,红色如火,粉色如霞,碧绿枝头挂着大团大团的锦绣绸缎一般。
两人赏了一会儿花,秀竹稍凑近些说道:“嫂嫂,我这回进宫,没能见着太子妃,不知是……”
仪华猜到她在担心何事,便微笑拍拍她的手,柔声道:“切莫多思。太子妃尚未出月子,按宫里规矩实在不能踏出月子房,否则她也极想见你的。你姐姐与她哥哥这几日虽有争执,但都是家常小事……太子妃的为人,你终究与她见得少,不够了解。她一则胸怀宽广,从不将小事记挂在心上;二则光明磊落,绝不至于因别人的事而迁怒于你,更是凡事都守着宫中法度。过些日子你见着她,就放心了。她有长嫂风度,待妯娌都很好。”
“是。”秀竹将信将疑地强笑着点点头。
仪华原本以为她要说与吴王间的事,与她在园子里转了许久,将偌大一座后花园几乎转遍,秀竹都没有开口。
想来也是,两人毕竟不够熟稔,人家新婚夫妇间的私密事,就算遇到什么麻烦,也不至于急着向她求救——秀竹前几日回门,定是见过娘家母亲和姐姐的。
倒是朱橚向哥哥倒起苦水来。
上来便抱怨新妇丑。
朱棣一愣。刚刚他见了那位弟媳冯氏,虽然不是什么绝代佳人,但也说得上有姿色。
但弟弟既然嫌丑,他也没办法,只好劝道:“娶妻娶贤。怎能以色取人。”
朱橚闷闷道:“若是贤,也就罢了,一见面就满心想着给我下马威。”
亲迎当日,朱橚见着冯氏,含羞偷眼将她细细打量。
只见她身段小巧,小小一张细腻白皙的瓜子脸,眼如细凤,唇若含朱。
若说丑,当然不丑。
但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。
入夜,两人更衣,准备安置,冯家的侍女秋月突然说要考一考他,考过了,才许亲近王妃。
朱橚心想,这都是仿着古代才子佳人故事里,佳人新婚夜以诗词试探丈夫才情,也是雅趣。他自负有几分文才,便笑着答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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