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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那些从小被迫一点点改变的习惯仿佛已经深入骨髓，很难再改变。
只有在偶尔，比如给猫咪买配饰，或者其他人送的东西上，应淮才会小心翼翼地展露一点自己本来的喜好。
此时，应淮听着应父的话，眼眸颤了颤。
他抬起头望着应父，应父沉默地望着他，眉心微蹙着，是很明显不满的意思。
应淮心中有些好笑。
他知道一个人的性格是无法改变的，即便偶尔觉察出自己做的不对，但每当遇到事时，还是会按照自己惯有的想法去做。
他心中无端地升起了一股叛逆感，静了几秒，微微勾了勾唇：“喜欢啊。”
应父神情间闪过一丝讶然。
他下意识开口：“可是你小时候不是一直........”
应淮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攥紧，他却笑着继续开口：“我从小一直喜欢暖色的衣服，父亲难道忘了吗？”
应父拄着拐杖的手倏然收紧。
应淮没有注意到这一点。
他垂着眼，漫不经心地等着应父如从前般毫不留情地斥责他的选择，但等了几秒，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。
应淮下意识抬起头。
应父有些怔怔地望着他，嘴唇嗡动，但最终并没有说什么。
应淮忽然感觉一阵疲累从周身袭来。
他按了按眉心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父亲过来是看我的演唱会的吗？”
应淮轻声开口：“我一会儿还要排练，我让大哥先带父亲去您的房间........”
()他话还没说完，忽然听到应父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不是。”
应淮愣了一下。
他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，但还没等他说什么，便听应父有些急迫地再次开口：“不，我的意思是.......不光是为了来看你的演唱会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，慢慢走上前，打开手机相册。
应淮愣了愣。
他下意识低下头，神情却忽然一怔。
——手机上是他家那两只憨态可掬的胖猫咪。
他有些恍然地抬起头，正对上应父有些紧张的神情。
“我来给你......看看你的两只猫。”
“之前我让小启给你发猫咪的图片，小启说你没怎么回，所以我出门前特意录了几段视频，来给你看看。”
应父低声开口。
他看应淮垂着眼没有反应，犹豫了一下，划到下一个视频。
“他们这几天很乖，但好像还有点怕我，不太和我亲近，可能是在等......你回家吧。”
应父看着应淮眼眸闪了闪，忍不住又继续说了几句：“布偶要更活泼一点，但一般都安安静静地自己待着，很像........你小时候。”
“不，你小时候的性子并不安静。”应父忽然喃喃开口。
“但我希望你安静一点，后来你也就真的.......乖了起来。”
——所以应淮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那些沉闷的衣服，而是被他逼着改变了自己的习惯。
是他自己把过往那些记忆一点点美化，自以为是地修改成了他以为的模样。
应淮依旧垂着眼没有说话，应父有些失魂落魄地收起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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