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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他们的荣耀！”皇帝高高在上。
“楚呈，你会遭到报应的。”林贵妃扫过殿中人皮鼓，语气像是多年前诅咒皇室再无子嗣一样平静。
皇帝见此脸色大变，“你信不信朕杀了你？！”
“我已经死了。”林贵妃平静的提醒她，“我林今安早在你强行带我入宫的时候，就已经死了，而且，我这魂，你能奈我何？”
她平静的语气到了最后，有淡淡的挑衅。
皇帝胸口剧烈起伏，呼吸都有些不畅，咬牙恨恨看着林今安。
是，他灭不了她的魂，只能将她困在这里，而且也想要她的修仙术，所以保留了她的尸身。
可也正是如此，让他也更坚信了长生之术真的存在。
林今安嘲讽的看着气的说不出话来的男人，好心劝诫，“无人能长生，不过都是虚妄。”
“让她滚！”皇帝看向几个道士，再听这个女人说话，自己都要疯了！
……
佛堂之中，‘杜怀夕’收起了纸笔，虽然损失了鬼气，但是却也得到了一些消息。
这慈宁宫的确极阴之气很浓，但却并非真的地狱之眼所在，不过是死的人太多了，形成了一个无法通往地府的旋涡。
若是时日再久些，以林贵妃为中心的阴气，便将化气成魔，到时候，人间难免一场浩劫，林今安自己也将无法自控。
既然慈宁宫并非她要找的地狱之眼，那极有可能就在抚辰殿了。
‘杜怀夕’将佛经烧给只剩下牌位的太后，也算是给自己的鬼气增添香火，而后起身带着钱运来前往咸福宫。
路过坤宁宫的时候，她脚步不由顿了一下，皇后为救太子有些魔怔了，但若是想太子能多活些日子，确实是需要皇后鲜血灌养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，或许太子不愿自己的母亲做出这样沉重的牺牲，但是她‘杜怀夕’却不会阻止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，介入别人的因，或许要承受许多别人的果，她不想给自己找太多苦头。
“皇后前两日出门瞧着消瘦的厉害。”钱运来在旁边道，看出了‘杜怀夕’的担心。
“一会儿回去，你将皇上前几日赏的那些个进补的东西，都给皇后送过去。”‘杜怀夕’收了视线叮嘱。
又回头看慈宁宫。
方才皇帝问人皮鼓，他亲生母亲可有转世投胎。
人皮鼓是回了的。
那个女人是有个有功德的，也本想去转世投胎，但入了地府，发现自己儿子阴德有损，的就散了自己的功德给楚呈，这才是楚呈能放纵这么久的缘故。
那个女人的功德已经散尽了，再也不能庇护自己的大儿子，自己也最终落得个，魂飞魄散。
而希梓国，是否可以一统九州？
答案是，是！
人皮鼓真的通晓阴阳，有问必答，但是回了这两个问题，也就废了，鼓皮下的鬼气随着第三次询问的鼓槌落下，消弭于天地之间。
“美人？”钱运来低声喊看着慈宁宫出神的人。
‘杜怀夕’收回了神，看着宫中长长的甬路，“阿运进宫多久了？”
“十三年了，奴才七岁入宫，如今已经二十。”钱运来回话，跟着主子继续往前走。
“可想过离开这里？”‘杜怀夕’扭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奴才这残缺的身体，去哪里都是遭人嫌，也就留在这宫里，还能有些个用处，若是得了贵人的眼，日子也能风光些，若是哪一日得罪了贵人，也不过是贱命一条，没了便没了。”钱运来笑着道。
但心中也不免羡慕早早被‘杜怀夕’送出宫去的南星，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，自己刚才说的，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。
“不过都是皮囊罢了，若是心气儿没散，总能活出个样儿来。”‘杜怀夕’感慨道，说话间也到了咸福宫，她已经抬脚跨过了宫门。
钱运来多看了她一眼，心中偷偷思索她的话，快步跟了上去。
今日的咸福宫没有之前来时候的悠闲自在，泡茶，弹琴，打牌的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，一个蔫不拉几的坐在矮桌前，桌上放着两坛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