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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裴明煦深邃的眼眸里，顾呈看到了脱离了虚伪外壳下的，真实情绪。
“那时我的口不择言，表达的虽不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，但我依旧深深的伤害了你，是吗？”
顾呈没回答，但裴明煦以为这就是默认。
此时，从未低过头，服过输的天之骄子，片刻后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。
他微微俯身，低下了高傲的头颅，满怀诚意的对顾呈说:“对不起。”
顾呈瞬间瞳孔地震，但裴明煦的道歉还在继续。
“这句抱歉不仅仅是对今日的冒犯，更是对之前那个勇敢的你。”
“你才是那个真的勇士的人，而我只是一个不愿意面对自己内心真实感受的胆小者。”
道完歉后，裴明煦久久都没有直起身。
于是，顾呈第一次，以如此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裴明煦。
之前，这位储君，之后的皇帝陛下，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，以一种俯瞰众生的姿态，看着仰望他的每一个人。
现在，他在自己面前低头道歉，承认自己的胆小怯懦。
在裴明煦说出这段道歉之前，顾呈以为自己是不在意有没有这次道歉的。
曾经在那段长久而孤独的暗恋中傻傻的心动，一颗真心捧给别人，却被人毫不怜惜的踩进泥地里的伤心难过，他以为自己都忘记了。
可当再次被提起时，内心的真实拉扯撕裂感清晰传来，他才明白自己从未遗忘过。
只是那件事太过痛苦，被他的大脑联合精神，一起骗了。
顾呈狠狠的闭了闭眼，复又睁开眼，平和的对裴明煦道:“单方面喜欢你本来就只是我自己的事，你不用道歉。”
“不过，那件事既然已经说开了，我们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。”
他重整心情，目光深沉，定定的看着裴明煦道:“以后，我依旧会是您最忠诚的臣民，年少时对您的许诺，我也会勉力继续完成。”
“您的帝国会更富饶与强大，您也将成为历史上力挽狂澜，将帝国带向辉煌的帝王。”
所以，不要为了这些小事，给您的历史形象抹黑。
裴明煦想反驳说不是的，他当时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已。
其实他早已为他心动。
可顾呈却想将他架到高处，让他无法继续这个话题。
他也确实被架住了，不过不是因为那在刚才已经被他放下的面子，而是顾呈决绝的态度。
顾呈，已经放下他了。
那他的这份迟到的喜欢，又该去往何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