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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皮埃尔·琼斯。这是我的名字。你们以后可以叫我——琼斯博士。”
他歪嘴一笑,齿尖露出来,映着雪地的银光。
“退后!”特伦斯忽然喊道。
那些诡异的触手重新动了起来,这次甚至开始从那些蠕动的吸盘中喷射一种恶心的、蓝绿色的汁液。喷到地上,雪马上开始冒泡,化水。
所有人都惊恐地盯向地面。
“瑟姆普,”奥古斯丁轻声说,“我们没法对付。”
“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?”
“一种叫‘瑟姆普’的毒液,”伊狄说道,“别碰!”
“瑟姆普?”
蛇群已经开始溃逃,伊狄很快就注意到了,就连奥古斯丁也在谨慎地驮着她向后退。显然,它们并不打算在这么多的瑟姆普面前进攻。
“现在怎么办……伊狄?”布雷司的声音明显慌了,而且在越变越小。查尔斯逃跑的速度也很快。
“等!”
“等?等斯拉格霍恩教授醒来吗?可是……刚才,刚才你的火焰,像那天的厉火一样的火焰,不能再试试看吗?”
沃伦就坐在布雷司身后,伊狄看了他一眼,抿紧嘴唇,什么也没说。
但事实是,她的确没法召唤出那条火蛇。虽然能控制了,但她完全是在情急之下被激出来的反应,就好像一只藏得很好的野兽,她能收回,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放出。用什么咒语。她很幸运,刚才的爆发没有让霍尔惹下什么祸患。仅此而已。
“对于瑟姆普,你们也只能逃走吗?”她用蛇语问。
“我们不能被碰到,”查尔斯对伊狄解释道,“对不起。如果你们的魔法有用,也许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。但是看起来不行。”
“我们只能逃跑吗?”也有人在问。
“当然了,不然你上吗?”
耳边一片杂乱的尖叫声、脚步声和嘶吼声。包括那些粘液啪塔啪塔落在雪地上的声音。伊狄坐在奥古斯丁背上,却感觉一切声音都在朝自己远去。
动作很慢,伊万卡的触手,粘液,琼斯博士的魔杖,奔跑,都变得越来越慢。好像世界运行的轨迹在她眼前徐徐展开。她就像一个俯瞰一切的陌生人,和世界隔离开来,隔着一个蒙蒙的玻璃,观看着。
说实在的,她没必要保护这些人的。伊狄忽然想。
他们弱小、慌乱、无组织,即使是这个时候,同样身为巫师,也没有办法团结起来。甚至有一些还对她十分不信任。
不是吗?
她完全可以抛下他们,和蛇群合作,独自潜入探查他们的位置。这也是她一贯的风格。保护这么多人,她没法做到,让她一个人得手,还是有很大机会的。为什么非要听从邓布利多的暗示,改变自己呢?
就这么恍惚了一阵,她才突然听到一个声音。直接呼唤到了她的名字。
“现在怎么办……伊狄?”
“伊狄!”
“伊狄……”
是布雷司的声音。
这个世界一下子向她撞来,把她重新包入巨大的玻璃箱子中央。森林里的空气,雪水,粘液的气味扑鼻而来,然后是满耳朵的清晰的恐慌的声音。
还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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