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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羲梧皱皱眉，推了推伶述尘的脸，嘴里嘀嘀咕咕：“嫁衣，漂亮……红色适合……”
伶述尘凑近：“姐姐说什么？”
“红色适合…你……”
“嫁衣…姐姐你还想娶我吗？”伶述尘声音柔和，似乎有些小心翼翼。
虽然鹿羲梧的话语断断续续，但是伶述尘还是明白了。
鹿羲梧又梦见了妖域的过往。
梦见了他与她的点点滴滴。
那时鹿羲梧总爱让他穿着朱红色，用殷红的发带束发。
他记得，第二次回到妖域时，鹿羲梧是真的为他准备了嫁衣。嫁衣颜色如火似血，比她脸上的红霞还要艳丽。
可是他是什么反应来着？
他剪碎了那件朱红的嫁衣，扯掉了上面鹿羲梧一颗颗缝上的鲛珠。
鲛珠噼里啪啦摔了一地，鹿羲梧眼神也跟着黯淡下来。
他那时觉得畅快，可心里又有些隐晦地发疼。
很奇怪的感觉。
就好像他的心在告诉他，他不应该那样做。
伶述尘想着想着，眼睫忽然湿润了。
少年视若珍宝地捧起鹿羲梧的手，贴在脸颊：“姐姐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我…我那时，忘记了，忘记了我是谁……”
没错，他第二次回到妖域，记忆全无。
他知道他是天域的仙尊，不该和妖扯上关系。他应该承接天道，庇护苍生。
可是后来他才知道，一切赌局，是绞杀妖神的天罗地网。
不过还好，他想起来的时间，还不算晚。
幸好……一切都还来得及！
鹿羲梧掌心落满热泪，有些不适地缩手，却被伶述尘紧紧攥住。
鹿羲梧忍不住，有些难受地睁眼。
眼前有些模糊，但不难看出眼前人耷拉着的狐耳。
灯烛下，银发少年的眼眶绯红，近乎偏执地望着她。
伶述尘红唇轻启，声音低柔：“姐姐不要丢下我，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……”
鹿羲梧有点懵：“什么？什么受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