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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县令来到跪地的人群前,手指众人,问浩宇:\"浩宇!本官问你,所有参与暴乱的百姓都在这里了吗?\"
\"大人!参与暴乱的共有200多人,下官抓获了216人,其中31人在反抗中已被就地处决。下官正搜寻刘家的幸存者,以便辨认这些暴民中是否有杀人抢劫者。下一步行动请大人指示,下官将严惩这些乱民。\"浩宇说完,注视着何县令,等待命令。
何县令满腔怒火!进城时你为何不事先询问我?捉拿刘县丞时又怎不禀报?闯入他的宅第,你也未曾征求我的意见!如今酿成大祸,人也丧命,将近两百叛乱者竟还要我批准处置!这不是明摆着让我替你受责吗!就算我想插手,县衙的牢狱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啊!我何世烙虽以和善着称,但并不愚蠢,这等承担责任的事,恕我不能接受。
于是何县令开口道:“既然是浩宇你一手操办,那就继续进行吧!我仅是过来看看,只要不引起民变,一切由你酌情处理!”
“下官领命!”何世烙料想浩宇会把责任推给自己,已准备应对之词。岂料浩宇出乎意料地接过了这个棘手的问题,这让何县令既惊讶又不安。
此刻,府内走出一队士兵,身后紧跟着两位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。胡启元上前向浩宇报告:“大人,府内的刘家人只剩这两个刘县丞的侍妾,其余已被暴民杀害。”根据浩宇的指示,既然已有确证,刘家人已无足轻重,留下反而是祸根,不如彻底解决。
因此,胡启元只带出两位年轻的夫人,丫鬟、仆役早已四散逃生。有几个看似丫鬟的女子此刻站在士兵身后,让浩宇颇为头痛。
暂且放下士兵们冲动的问题,浩宇转向那两个女子。只见她们年约十六七,美貌出众。浩宇在心里暗骂:刘举人这个老色鬼,这么大年纪还勾引少女。你都可以当她们的爷爷了,怎能下手如此狠心?快放开那女孩,让哥哥来...哎!即便有此心,也没那份胆量啊!
“你们无需害怕!站出来指认在刘家作恶的歹徒。本官定会主持公道,去吧!不用害怕。”浩宇鼓励她们辨认罪犯。
这对女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,早已吓得六神无主。此时,一位年轻的官员要她们指认强盗,她们犹疑地望向一名曾经侵犯她们的彪形大汉。
大汉脸上有一道刀疤,面目狰狞。见这柔弱女子竟敢直视自己,他目光一凛,“姑娘可要看清楚了,否则...”他话未说完,就被一士兵从背后用刀鞘击中头部,痛得他捂住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。
浩宇瞥见此人,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,卫海盟的兵士皆在眼前。他竟胆敢威慑证人,这人究竟是愚蠢至极,还是无所畏惧?浩宇轻轻一挥手,立时两名兵士将他拖离人群,用力按倒在地。其余士兵迅速拔出战刀,不言片语,利刃直取其喉。那人无声无息地倒下,头颅滚落,鲜血喷涌,吓得围观的百姓面如土色。
这可是当众处决活人!未经审讯,只因威胁证人便遭此厄运。这些兵士岂非魔鬼转世?
卫海盟的士兵虽历经沙场,亲手斩杀之人却不多。平日训练严格,命令至上,不容他们质疑。一旦接到指令,不论对错,必须执行,否则将面临严厉惩罚。士兵们早已形成条件反射,听到命令即刻行动,即便心中抵触,也只能深藏不露,故对浩宇的指令执行得毫不含糊。
何县令目睹此景,当场呕吐不止,如此残忍的场面令他生平首次经历。原本对浩宇这位武夫已存畏惧,此刻更是添了几分敬畏。
那些被拘押在地的暴民中,有些人感同身受,恐惧自身也将步其后尘,纷纷躁动不安。有些人甚至试图起身逃窜,卫海盟的士兵随即紧张起来,随时准备出击。
“任何试图起身抵抗者,视为叛逆,当场格杀。九族皆灭,家属流放。”话音刚落,现场瞬间鸦雀无声。没错!他们都有亲人,若此刻反抗官军,便是叛逆,将牵连家人。
现场立刻沉寂下来,浩宇示意两名妇人继续指认。自此无人敢抬头,生怕被妇人误指。那些仅是抢劫财物的也心慌意乱,害怕万一被错误地指认,无辜丧命。
刚才的血腥一幕并未吓倒那位年轻的妇人,反而使她想起儿子被他们活活摔死,丫鬟惨遭轮流蹂躏致死的情景。自己也曾被他们压制在身下……若非士兵在外施暴,他们绝不会罢手,自己也会像丫鬟那样遭受虐待而亡。
思绪至此,她不再犹豫,手指指向另外四人。“大人,就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,还糟蹋了小环。请大人替我主持公道。”说完,她跪倒在地。另一位妇人已被刚才的杀戮场景吓得失魂落魄,不停地颤抖,无法言语。
得到浩宇指示的士兵们立刻将那四人拖出,一一斩首。
浩宇转向何县令询问:“何大人,卑职已依法处置了暴民中的恶棍,剩下的人该如何处理,请大人指示。”
何世烙对浩宇的粗暴行径深感不悦,却也只能依法行事。法律难道允许当街斩首,允许屠杀无辜?刘家四十多口,如今只剩两位娇柔的……哎呀!在这种紧要关头,自己竟还心系女子?显然,已被浩宇这莽夫影响至深……
短暂思索后,他说道:“你的处置恰当,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!”若非想见识刘县丞藏匿的兵甲,何县令早就离开,他可不想与浩宇这样的武夫过多交往。
“遵命,卑职领命!”浩宇话音刚落,何县令的嘴角微抽。浩宇这是在暗示,他的所作所为皆得何大人默许,若出问题,他也脱不了干系。何县令气愤地转过脸,不再看浩宇一眼。
浩宇转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人:“你们这群叛逆,本应即刻正法以示警戒。然而何大人怜悯你们受人蛊惑,一时冲动参与劫掠。他不愿过多剥夺生命,有违天理。因此,每人须接受三十杖刑,并服三个月筑路劳役,以此抵偿罪行。有异议者可提出,我并非无情之人,会给予你们选择的余地。不愿者,可按我说的办。”
众人纷纷摇头,如同拨浪鼓一般。他们已被浩宇蒙蔽,再也不信他。他们选择何大人的方案,愿意受罚,愿意劳动,只求远离那个恶魔。
“青天大老爷,我们甘愿受罚!”“我们乐意领罪!”“快给我们打板子吧!小人愿意先受罚!”
这些奇特的请求让何县令听得心惊肉跳。这些百姓都被那武夫吓破胆了,挨板子竟比吃饭还积极。还好浩宇只会杀人,才给了他收拾局面的机会。只要妥善处理此事,就能完全掌控文登县了。
想到这里,何县令充满斗志。他立刻坐直,对跪着的人群宣布:“念你们初犯,且罪行尚轻,又有悔改之意,我决定每人杖刑减半,为十板。筑路劳役延至三日后,待伤势恢复再执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