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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颜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,咬咬唇道:“你等的那个人必定是修真者,若是修炼有道,说不定还活着,你告诉我他的名字,我说不定真能帮你找到呢。”
许是心中执念太深,妖娆女子竟是沉默了半晌,忽然抬眸看着欢颜道:“我能看穿你的心,你心中也和我一样,深藏了一个人,你说,他是谁?”
欢颜一怔,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“不敢说?还是不能说?”妖娆女子眼波流转,缓声道。
欢颜还是不语,眼神中却是悄然划过了一抹悲伤。
看她这样,妖娆女子却是再次笑了起来,素手轻轻捏着欢颜的下巴,低声道:“看来你和我一样,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。不知该说你傻,还是说你可悲。”
欢颜和她对视,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:“不,我不可悲,可悲的是你。”
妖娆女子一愣,指尖倏地用力,欢颜的下巴很快被她捏的青紫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你很可悲!你等待的那个人也和我一样是来参加仙法大会的吧,也就是说他是正道人士。而你却是一只妖,人妖殊途,不管你再痴情,也注定不能在一起。”
“更何况,已经过去百年,他若活着,必定修炼有成,又如何会再回青莲界找你。”
“只怕,他甚至都不知道你心中对他的思念吧。”欢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了这样一番让女妖暴怒的话来。
只见她脸色骤变,天仙般的容颜扭曲的不成样子,怒声道:“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?”
“不过一个区区低级弟子,竟敢这样跟我说话!你活腻了吗?”
欢颜额头布满细汗,妖娆女子突然的变化将她吓的面色发白,她却咬着牙和她对视,做出一副丝毫不惧怕的模样。
对峙良久,那女子面容忽然柔和了下来,轻声道:“重华宫的弟子,都是这样吗?你的倔强和他当年倒是很像。”
欢颜一怔:“那人是重华宫的弟子?”
女子点了点头,似回忆一般道:“虽然隔了这么多年,但是我还是记得很清楚,他的容貌气质,还有倔强的眼神都像昨日一般清晰。呵——你说的没错,他根本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思,因为我从未对他说过。”
说完,她面色变得哀伤起来,笑着摇头道:“说来,我的确是很可悲。竟然爱上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,便毅然苦守了数百年,只怕,他早已经不记得我了。”
欢颜见她这般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,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轻轻咬唇,她轻声道:“既然是重华宫的弟子,说不定如今还在重华宫,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,我或许见过他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。”女子微微敛眸,眼底有水波荡漾,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:“我只记得他穿着一身竹色的袍子,姿容无双,胜过我所见世间一切男子。在他面前,我竟生不出一丝自信。那一日,他提剑而来,路过我的花海,我将他拦下,本欲将他擒下,却被他反伤。”
“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我是妖便对我下狠手,反而替我疗伤。呵——说来可笑,我便是这样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,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。”
听着女子的呢喃,欢颜整个人却是呆住了。
一个名字在她的心中呼之欲出。她咬紧了唇,犹豫要不要告诉这女妖,她暗恋等待的人或许就是她的师尊,可是不知为何,她见她悲伤如斯,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难道,这便是缘分?数百年前师尊所遇的女妖,今日,她再次遇到。
微微敛眸,她忍不住低声道:“我恍惚记得重华宫有这么个人,天资卓绝,如今已经成为地仙。他过的很好,你不必太过牵挂。”
“真的?”女子眸光瞬间亮了起来,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。
欢颜忍住没有将师尊即将与瑶光仙子成婚的消息告诉她,只轻轻点头道:“只是我身份与修为太过低微,不曾与他当面交谈。不过若有机会,我会告诉他,你在等他。”
女妖轻轻握住了欢颜的手,激动的红了眼眶:“你说的当真?”
欢颜颇为怜惜的看着她,仿佛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心中顿时针扎一样的疼,吸了吸鼻子道:“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“纯喜,纯真的纯,欢喜的喜。”女子眼中带着泪,嘴角浮着笑,欢颜发誓,这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,最美的画面。
她暗暗将名字记下,点头道:“我一定会告诉他,相信我。”
就在这时,山洞剧烈晃动起来,大片藤蔓与花叶簌簌的而落,欢颜听到了君不夜的呼喊:“欢颜,你等着,我这就救你出来。”
纯喜看着欢颜,笑着道:“你这位同门,待你似乎不大一样。”
欢颜不解,正要询问,却见纯喜一挥手,绑着她的藤蔓忽的松开,然后她素手轻抬,在欢颜眉心轻轻点了点,低声道:“这是我的印记,若你骗我,不论你到哪里,都会瞬间心脉断裂而亡。若你实现了你的承诺,这印记自然会消除。”
“去吧,记住你答应我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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