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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那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朴素巨画,画中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,画上空白处有有题字,乔意柔并不认识那几个字,实在过于缭乱,但是她从那狂草的笔锋中也可看出,题字的人定然心性豪迈。洒脱自然的画作与遒劲有力的书法相辉映,如此看来,倒是别有一番悠然意境。
“怎么?本王的画可入得王妃的眼?”裕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乔意柔身后,她再次受惊。
转头,眼里颇有些无奈,她发觉他每次出现,总是令人措不及防。却被他的话所吸引:“你说……这是你画的?”
难得见到她怔愣的模样,心上倒是一喜,连带着面色也缓和了些,用他认为较为柔和的语气说道:“不然王妃以为是谁画的?本王从不在屋中挂他人的画。”说这话时眼中闪着浓浓的狂傲之气,竟然令乔意柔将他与那画的主人重合了。
尴尬的轻咳了一下,复换上笑意:“原来如此,难怪觉得此画和王爷有相像之处。”那抹熟悉的阿谀奉承的假笑由出现了,裕王顿时沉了脸,双手负背,走入里边。不再理会她。
乔意柔自取其辱,讪讪一笑,回眸看向侍立在门口的两人,眼里闪过嗔怪。
秋瞳沉默,瞳画却正好撞上乔意柔的目光,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颈。她方才倒是真想提醒乔意柔的,只不过裕王出现的实在神不知鬼不觉,当瞳画发现的时候,他早已到了她们旁边了。就是她想提醒,那也已经来不及了。
无奈摇头,乔意柔只得随着裕王走进了里屋。瞳画犹豫了一下,正要跟上去,却被秋瞳扯住了袖口。
屋中,裕王走到里边的塌上,坐下来。不知从哪而拿出一本书来,好整以暇的捧书而观。乔意柔尾随其后,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,这叫她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一时间陷入了窘迫。
直至裕王忽然出声:“过来。”
乔意柔循声而望,却见裕王将视线灌注于他手中的书上,侧颜以对,有棱有角,那剑眉星目仍旧让她感到森冷无比。
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过去,又听到了裕王催促的声音,他看也不看她一眼,便轻启薄唇:“怎么?你连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?”
“我……”终于还是迈步了,面上故作淡然,内心十分忐忑,眼神犹疑。以至于她走到裕王跟前的时候,一个不注意,竟绊倒了……
说时迟那时快,裕王还没来得及说话,身体便本能的上前接住了她。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,裕王非但没有接住她,却被她扑倒在地。
“唔……”两人心里俱是一惊,望着对面放大了一倍不止的对方的脸,感受着唇上的那股柔软。却是乔意柔率先反应过来,她匆忙起身,顾不得裕王还躺倒在地。飞快的伸出手,当着裕王的面,擦了擦自己红润都没有唇,直至通红,还是满面的嫌弃。
裕王本来处在震惊中,目光却在触及乔意柔此举时,变得危险。这个女人!竟有这么厌恶自己,厌恶自己的唇……心里已然沉了下去,将方才的那抹悸动,完全抹了个干净。
乔意柔这才注意到裕王还躺在地上,心里暗道:这王爷未免过于娇贵,还非要等着自己将他扶起来吗?
心里想的往往和面上做的不一样,她扯出一抹关切的笑,说:“王爷,你没事吧。”只是这笑看在裕王眼中,怎么都带着一抹讽刺的意味。
却不拒绝乔意柔伸过来的手,就着她的力道起身,却在站稳的那一刻便甩开了乔意柔的手。冷哼了一声,说道:“看来王妃对本王不太满意啊。”在乔意柔惊异的目光中,更加凑近了她,将头侧过她耳边,轻声说道:“是不是因为本王前段时间过于冷落你的原因?不如……本王今夜就临幸你如何?”
眼中一抹狡黠闪过,他倒是要看这个女人怎么办,是他对她过于纵容,这才导致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是吗……呵。
说完不等乔意柔反应,径直走出了房门。瞳画正看到裕王出来,却感觉他周身都围绕着一股幽深的压迫感。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,安静垂头,恭送裕王出去了。
全然不知里屋发生了何事的瞳画秋瞳二人,此时一脸担忧的望着乔意柔。
她从地上将掉落的那本书捡起,扫了一眼,哼……《周游记》。人不可貌相啊,只不过,乔意柔并不清楚,这到底是伪装,还是真性情……
“你们何故这样看我?”一回头却正好看到两个丫头面目担忧的望着自己,却不知她们的担忧从何而来。瞳画率真而言:“奴婢方才看到裕王出去了,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怒气。奴婢担心王妃和王爷吵架,万一……万一王爷怪罪王妃,那奴婢们也逃不了干系。”
乔意柔随手将那本书扔到塌上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缓缓开口道:“王爷说他今夜要临幸我。”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句话,乔意柔心里却另有打算。
意料之中,两个丫头面上登时转阴为情,就连一直沉静寡言的秋瞳也欣喜而言:“如此便是好事了,奴婢恭贺王妃!”
瞳画不免附和:“是啊,看来王爷是把王妃放在心上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对于两个丫头的祝贺,乔意柔一笑置之。她既然决心要离开这裕王府,自然不会委身于裕王,至于她如何逃过今夜,那便在计划之中了。
“瞳画,你帮我把这封信送给皓洵公子。”彼时秋瞳已经出去传膳了,屋中只剩了瞳画和乔意柔。
可是一向听话的瞳画此时却面有犹豫,支支吾吾的说:“王妃……你现如今既然已经搬到王爷这处,府中人多眼杂,你……”尽管心里紧张,但还是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:“王妃你还是和皓洵公子保持距离吧!”
“……”
乔意柔哑然失笑,这小妮子,简直为自己操碎了心,但是她又不好跟她解释。便换了种说法,安抚她道:“你怎么能这么想,皓洵公子光明磊落,就如同我的兄长一般,我之所以去找他,那也是因为钦佩他的为人。更何况……他是王爷的好朋友,一定对王爷有所了解,如此我不就可以旁敲侧击打听出王爷的喜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