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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敛歌赶忙扶起长袍老者,见他神色说的激动,心中有些疑惑。
老者见慕容敛歌脸上露出疑惑神色,温文一笑,左手捋着那长达半米的胡须,右手继续摇着芭蕉扇,解惑道:“此前太/祖曾命我等三人再次看守我大燕宝藏,已经有一百多年头了。”
慕容敛歌定定地看着这个道骨飘然的老者,有些惊叹,大燕国有近两百多年历史,若眼前这位老者当真是奉太/祖遗训,那这老者年纪自然近两百岁。原来世间上真有如此长寿之人,可见此人绝非常人。慕容敛歌挑眉:“三人?”
“哈哈哈,是三人,郡主成功闯过了三个关头,自然也遇到了三个人。”老者笑得畅快,看着此时的慕容敛歌,有些宽慰,遂大声喊道:“你们这俩老/子还躲什么劲?还不出来拜见公主。”
不刻,从那棵苍天古树后便隐隐约约现身两个身影,慕容敛歌与傅纪言转身望去,发觉其中一人乃妙龄女子,身着红纱敝、体,脸上脂粉妆厚,额间一枚妖艳冷蝎,吸引人的眼球,唇上朱砂鲜红而醒目,魅惑而摄人心魄,让人既想上前,又不敢随意亵/玩。若老者近两百多岁,那这女子的实际年龄恐未有这容貌这样年轻吧!莫容敛歌暗自想到。女子身后,便见一小男童缓缓推着一竹木轮椅向两人靠近,慕容敛歌定眼望去,那人是方才她们在石室所见的阴/阳人,一袭残破不堪的黑衣,脸上阴/阳相间,一半白一半黑,眼角发红而狰狞,神情有些呆滞,嘴角毫无血色,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,就是那仅仅攥着怀中古琴的手。
傅纪言一看那小孩不就是在潭边相救他们的小鬼头吗?刚想喊住他,但发觉向他们靠近的人貌似就是方才他们遇到的人,心中有些警惕,抿了嘴唇,便未多言语,靠着慕容敛歌身边站着。
两人纷纷向前,朝慕容敛歌恭敬一揖,道:“玉蝎子、半琴拜见公主。”
慕容敛歌听到女子的声音,倏然大悟,这个女子的声音就是他们在鬼雾竹林听到过的声音,此女子声色特别,邪魅如火,她不可能听错,故有些警惕地看着女子。
女子见慕容敛歌脸上发青,娇媚一笑道:“公主莫怪,我等也是奉太/祖遗训在此守山,太/祖生前曾言,若非我皇室宗族来闯山,切不可肆意放之,故害得公主手下悉数伤亡,望公主赎罪。”
慕容敛歌听闻女子这样一说,便缓了神色,既然是太/祖有言,她定要遵照组训。遂缓声道:“这样说来,是太/祖让你们在此守山?”疑惑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玉蝎子,此人看那相貌与自己相仿,想不到居然有一百多岁,真让人啧啧称奇。
“太/祖让我等在这青邬山上设三大难关,目的并非为了刁难我皇室宗族,而是□□感叹‘江山更替、山河轮换’,希望我族后人能励精图治、自强不息,故也希望能在后人中挑选出类拔萃之人,来捍卫我朝兴盛。公主勇闯这三关,在此之前从未有人闯的过去,故以公主的才智与勇气,便是□□要挑选的玲珑之人。”
慕容敛歌也听得明白,原来大燕的国藏并不是所有皇室皇储可以轻易拿得到的。要想拿的到,一定要闯过这三关才可。那未闯过的呢?慕容敛歌突然想起慕容徇来,急切朝长须老者问道:“那我父王呢?我父王此前来闯山,一个月未见踪迹,我父王可曾在山上?”慕容敛歌问得心惊,若未有第二人过得此山,那父王不是在山上惨遭横祸吗?慕容敛歌不敢往下想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此前与正太子确实来闯山了,只可惜他到了第二个关口也像公主您一样被心魔所控。”妙龄女子抢在长袍老者前面说道:“可是与正太子却不像公主您一样好命,有人相救。”言毕,便挑眉调笑般望了一眼傅纪言与慕容敛歌。
傅纪言与慕容敛歌两人被女子挪揄的笑容瞧得心慌,原来这些人什么都知道,原来他们在谭中所做的事情都被他们瞧了去。傅纪言脸皮薄,被女子这样说穿,顿时觉得双颊如火云般,像个被人发现秘密地孩童一般,害羞地低下头,不敢再望女子眼睛。
慕容敛歌心下也有些羞赧,这女子居然这样调笑她俩,真是没分寸。但眼下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,神色依然如常问道:“快说,我父王怎了?”
“小公主莫急,与正太子倒也无性命危险,这没人相助跟有人相助自然是有些区别的,所以与正太子只是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,这心魔才能被破除。”女子依然轻描淡写地说着,望着脸上波澜不惊实际上羞涩难挡的慕容敛歌,半分挪揄、半分调笑,兰花指悄然捋了捋眉间,继续笑道:“想来,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为与正太子驱毒了,应该可以出关了吧!”
随即便敛了笑意,引着慕容敛歌和傅纪言两人朝不远处石壁走去,长袍老者与半琴跟随其后。
这天坑的壁沿处原来别有洞天,红纱女子在一旁用掌风用力拍击一侧的石砖三下,这石砖居然有了反应,只听到“隆隆”声,石壁上便自下而上打开一道门。
傅纪言只觉得惊讶不已,再看那石砖,与旁边石砖未有任何区别,若其他不懂行的人来找的话,恐怕绝对是找不到的。
玉蝎子首先在前面引了路进去,进去才发觉原来这石室中珠光碧闪,宛如皇宫一般,金玉雕漆的墙壁,四周碧玉图雕,无数条翡萝轻纱从上至下缓缓垂于眼前,遮挡着眼前的路。慕容敛歌缓缓向前走着,纤手移开那挡人视线的青萝纱,行至中央,虽然被前面轻纱所遮,却发觉前面方毯上隐隐约约坐着一人,心中万分紧张,一步步地向前移动。等到接近坐着之人,便二话不说,将前面挡住的轻纱移除,轻纱移开,便见自己日夜思念的父王正坐立与自己面前。
只见慕容徇披头散发,双眸紧闭,受了十足创伤的样子,一双紧紧闭着的唇愈发地紫红起来,给本来一派严肃的形象平添了几分怪、异与凄凉。傅纪言看着此时的慕容徇,原来这就是慕容敛歌的父亲,虽然头发斑斑驳驳、黑白相接,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,此时的慕容显得有些渗人,但仔细一下,那眼角与嘴角的弧度倒与慕容敛歌有些相似,看着慕容徇昏厥时候还一脸凝重冷峻的表情,莫怪慕容敛歌平时冷冷的了。
“我父王为何会这样?”慕容敛歌大声呵责,声音因生气而变得尖锐起来。看到平时威严的父王变得如此凄惨,慕容敛歌有些心疼,她的父王几时曾这样过,她记得,她的父王一直是无人能敌的,无论战场上,还是朝堂上。
“公主莫要担心。”半琴幽幽地从腹中吐出一句来,声音如同鬼魅,让傅纪言还是觉得有些发怵。小鬼头推着半琴来到慕容徇身后,半琴那阴阳相伴的脸上依然未有一丝的表情,却发觉眼角处愈发地红了起来。半琴动了动手指,蓦地将手掌置于慕容徇背部,猛然一拍,慕容徇倏然间朝前方重重地吐了一口黑血。慕容敛歌和傅纪言看着这地上吐了一滩黑血,这黑血中分明有些蠕虫在地上蠕动,渗人得很,傅纪言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视觉冲击,赶忙拔腿找了地方想将肚子里此时的翻江倒海倾泻出来。
见慕容徇眉毛动了动,慕容敛歌赶忙急切地蹲下身子,抚着慕容徇的背部,焦急地注视着慕容徇。须臾过后,慕容徇缓缓睁开了眼,看了眼周围,慕容徇只觉得是梦境一场,怎么醒来之后却发觉自己的女儿在自己身边呢?
慕容敛歌见慕容徇醒了过来,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安稳地放了下来,激动地看着慕容徇,好在父王没事,好在没事。遂喜极而泣道:“父王,我们找到了。”
“这几位便是□□守护我大燕的仙人。”慕容敛歌颤抖地向此时虚弱的慕容徇解释道。
“我等拜见与正太子。”三个人站在慕容徇跟前,齐声行礼道。
慕容徇此时失魂无力,半合双眼地望着三人,在听到“与正太子”这个词的时候心中怦然一动。多少年了,多少年他也在未听过这个称呼,而今听到这个称呼,竟有些说不出的酸楚与激动,不自觉地眼角竟然湿润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