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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霄山巅的那一场战斗,在一场大雪之下落下了帷幕。
这碧霄山上的一方天地,在短短一夕之间,又一次决定了中原武林今后的命运。然而,与五十年前万众瞩目的那一场交锋不同的是,这一次,在中原几乎无人知晓的情况下,带来的是魔宫的真正覆灭,而在这之后站上武林巅峰的人,不再是那避世数百年的碧霄派,而是沉月宫主白轻墨,和碧落教主兰箫。
消息传出后,整个中原武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,各种猜忌、骚乱接踵而至,却都被沉月宫和碧落教以铁血手段镇压。
然而,无论人们对此结果如何议论纷纷,武林人士心中留下的最大遗憾,还是无人能够亲临那一场前无古人的大战,也为所有人留下了许多谜题。
岑风去世的消息并未传出外界,岑柳这个人也彻底从中原消失,所有人只知道,沉月宫主和碧落教主二人活着回到了中原,临风山庄的韩盟主和韩二小姐对外承认,乃是此二人将魔宫斩草除根,并斩杀其大尊主百里丞艳,而对于其他的一切则缄口不言。
碧霄山仍是武林人心中的圣地,碧霄派仍是隐世第一大派,只是,临风山庄虽然仍有着武林盟主这个头衔,也不论临风山庄庄主韩临东的死讯是何时传出的,真正的武林之主却早已易位他人。
偌大的中原武林,气象每日都在变化。碧落教和沉月宫在江湖上的地位今非昔比,许多人携重礼前去拜会,却皆被一一挡了回来。将近一年的时间,沉月宫主拒不见客。而碧落教虽威名盛极一时,却始终未能得见其真容。
这般情状,江湖上未免也传出了许多猜度来。
对于那些流言,碧落教与沉月宫上上下下皆未作出任何正面回应,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,无论外界人如何出言不逊,前者都未采取任何行动,这亦使得有些人的胆子大了起来,偶尔滋生挑衅。但,很快他们便尝到了苦头。
碧落教与沉月宫以最为铁血的雷霆手段铲除了所有反对的声音,虽再未如从前那般动辄灭人满门,却更加有效,更加果决。
他们用行动让所有人都知道,如今的武林巨头,一属碧落教,一属沉月宫。
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,依旧身为武林盟主的韩子龙几乎不予过问,仿佛一切都顺其自然,或者说,敬而远之。如今的江湖上,若是再提起碧落教和沉月宫,再也无人敢如当年那般以其资历年轻为由而轻视之。
三年时光,飞逝而去。
岁月往往令人老去,而其本身,却始终风华正茂。一千多个日夜,足以发生很多事情。但那在武林中地位已今非昔比的沉月宫中,却半分变化也无。
除却莲月阁中多出的那一口寒玉棺。
玉棺很浅,其中躺着一个人。
白玉冠,远山眉,合目而寐,展容而栖。虽然睡着,但那一身温润雅致的气度却未曾折损半分。
那是曾经江湖上人称“幽兰碧箫遮穹韵”,碧落教主,兰箫。
此时,玉棺旁正半倚着一名女子。黛眉微展,朱唇含丹,拂袖间隐隐莲香浮散,沉月宫主,白轻墨。
她坐在一张雕花木凳上,半靠在玉棺边,膝上趴着一只白绒绒的小狐狸,就着窗外洒进屋中的日光,手中拿着一本闲书。
窗外春暖花开,阳光甚是怡人。
房门被轻轻叩响,外面传来折阙的声音:“宫主,凌楼主来了。”
白轻墨把书放下,看了一眼窗外,揉了揉眉心,扶着玉棺站起来,小狐狸从她身上跃下,跳到玉棺里,蹭着兰箫的手臂。她的目光落在男子安静的脸上,微微一笑,弯下身来,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,然后对着门外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房门被推开,尚未见人便已听得笑语:“春日阳光正好,成日窝在屋子里算什么?随我们出去走走如何?”
凌昭云踏进房门,手中照旧一把玉扇摇着,一身白衣很是潇洒。那张笑脸甫一出现,其身后便钻出个二尺余高的小人来,穿着一身黄灿灿的小袍子,蹬着一双小短腿,哧溜奔到了白轻墨的脚边,一把抱住她一条腿,瘪着嘴角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,道:“干娘,今天没良心的爹娘要出门,把绪儿一个人丢在家里,绪儿不想要这对没良心的爹娘了。”
凌昭云嘴角一抽。
白轻墨见此一笑,摸了摸绪儿的脑袋,道:“干娘上回教你的法子,你可都试过了?”
绪儿挠了挠后脑勺,不好意思地道:“爹说了,只有女人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,绪儿以后要做个男子汉,不可以学这些女儿家的做派。”
白轻墨看了凌昭云一眼,再对绪儿道:“你年纪还小,这些法子只有全部用过一遭才晓得其功用,也为你以后成为男子汉打下基础。你是想打小便自己成为男子汉,还是听你爹说的成为一个没主见的男子汉?”
绪儿老实地答道:“当然想自己成为男子汉了。”
白轻墨颔首:“那就是了,去,抱住你爹的大腿,一面哭一面喊,喊什么你自个儿斟酌。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用这个法子,在他同意之前,打死也不能撒手。”
看着绪儿站在原地瘪了瘪嘴角,再瘪了瘪嘴角,终于做出一副伤心欲死的样子来,那双黑葡萄似的小眼睛泫然欲泣地瞧向自己,凌昭云嘴角再度一抽,看向白轻墨,愤然且不可置信地道:“你就是这样教我的儿子的?当着我的面你竟也这样教我的儿子?”
白轻墨理了理衣裙,重新靠着寒玉棺坐下来,闲闲地道:“自己的儿子就自己去管教,谁让你们夫妻两个成日只顾自个儿逍遥,把儿子送到我这里来。这孩子既然叫我一声干娘,你管我怎么教他。”
凌昭云走过来,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:“这几年难为你一身的戾气少了点儿,竟反倒生出来这么一副脾性,逮着空子就恶心人。”
白轻墨笑睨了他一眼,端了一旁的杏仁碟子,喂给绪儿一颗,再喂给九夜一颗。
凌昭云也不再说话,摇着扇子行至寒玉棺旁,看着闭目静卧在其中的兰箫,微微一叹:“也不知他何时能醒,少了他,这江湖上的乐子也缺了不少。”
白轻墨轻轻抚着棺中人的脸,唇角挂着一抹安稳的笑: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,我相信他能醒。”微微一顿,“况且,即便他就此长睡下去,我们也已经是夫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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