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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了不远，程煜听到那四名中介职员相互埋怨，甚至口出恶言，程煜摇了摇头，脚步更快。走不多远，程煜又看到一家中介所，虽然这明显是一家个人经营的中介所，无论从规模上，还是从内部系统的房源上，应该都无法跟那些连锁的中介企业相
提并论，但胜在店内只有一个人，至少不会引起他们内部的纠纷。
看到程煜走进来，店里那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也只是抬起眼皮，然后打量了程煜一番，冲程煜点点头，似乎并不怎么热情的问：“租房还是买房？”
程煜笑了笑，虽然不热情，但程煜反倒觉得挺好，他还真怕那种热情到鼻尖的推销方式。
“都可以，合适的话买下也行，没那么理想的话，就租一个。总之我今天必须解决这件事。”那人点点头，站起身来，说：“坐吧，那我先给你找找出售的房源吧。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？我先声明啊，我这里的房源，基本上都是老破小，做了三十多
年中介，一直都是街坊熟人的生意。那些后起的新小区，电梯房，高档公寓什么的，我这里就没几个房源。”
程煜笑道：“三十多年？你今年也就三十来岁吧？”那人走出了柜台，翻着柜子，找了个纸杯，一边帮程煜接水一边说：“这家店是我爸传给我的，他现在是想来就过来坐会儿，不想来就去遛弯儿。我给他打工
，他才是老板。”
“所以那些房源，其实也都是你父亲在维护？”那人把水放在程煜面前，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，伸出大拇指说：“你是懂行的！说说有什么要求吧。”很显然，直到这会儿，这个男人才把程煜视为真正的客户了，因为在他设置了那么多的条件之后，程煜依旧没有离开，这说明程煜是有可能成为潜在客户的。之所以之前他没有半点热情，就是因为程煜的穿着打扮和
气质，都不像是会租老破小的那种人。
“我看这附近有不少老房子，有没有那种独门独院的？我说的当然不是江边的那些别墅小区，就是老巷子里的那种类似于四合院的房子？”
那人闻言，上下打量着程煜，说：“投资啊？想等拆迁？不会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吧？”看到男人的眼里闪烁着几丝狡黠之色，程煜笑着摇摇头，说：“要是有内幕消息，我就不来你这儿了，太容易暴露真实目的。真要是提前得到拆迁的消息，我
肯定直接去巷子里挨家打听，那样成功率肯定比你这高。”
男人想了想，在程煜对面坐下，说：“说的也算有些道理，好吧，暂且信你。能说说找这种房子的原因么？”
“开个小工作室，艺术品相关。”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一拍桌子，说：“难怪！这些年，好像不少搞艺术的人都喜欢找这种老城区的宅子，的确，够宽敞，又在老城区，闹中取静，招待
朋友客户也方便。你早这么说，我就不会误会了。对面积有要求么？”
“大点儿。”
男人仰面沉思，口中喃喃：“大点儿……这要求可不好弄，我们这片儿，百十来平的杂院倒是有几个，但那里边都住着好几户人呢。”
“最好再大点儿。”
“还要大啊？小伙子，我跟你说，这老房子可不比那些楼房啊，别看都是破烂房子，但土地证上面积大，好多人家都憋着等拆迁呢。”这种情况程煜也算是了解，那些动辄三四十层的高层建筑，说起来一百五六十平的面积，甚至动辄二三百平的大平层，且不说得房率低，很多连八成都不到
，光是上下那么多层楼，哪怕是三百平，要是按照三十层计算的话，每层其实也就摊个十平方左右的土地面积。
而老胡同老巷子里的大杂院就不一样了。一个院子一百平方，除去天井十来平，剩下的全是房屋面积。地面上的房子虽然又老又破，即便翻修过，那也都是大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老建筑了，这房子
当然不值钱，推倒了怕是连砖都没人要。可问题是人家土地面积大啊，院子围墙围了多少，那就是多少土地面积，这要是按照三十层那么算，这得多大面积？当然了，也不会有人痴心妄想自己一百平的院子能换三千平的居住面积，但两套房是起码打底的，而且还得是原址回迁，开发商还要提供最少两三年的租房费用。早些年，像是这样的住宅，有些钉子户，最终换个五套房八套房的都有。不过那肯定不会是原址回迁，而是同一个开发商的偏远郊区的楼盘。在房地产疯涨的那些年，不少城中土著，就靠这个成就了一辈子无所事事不事劳作却直接中产的理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