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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高瘦道士无言以对之时,另一个道士连忙出声接味道:“休要狡辩,让你等上山也无不可,为防你四人图谋不轨,将一应兵器解下,方可上山。你们离开时自会归还!”
“什么时候终南山全真教有了这么大的规矩了。”武修文心中气极,反倒失笑了起来,拉住就要跳脚大骂的郭芙道,“真是大教派有大作派,我们恭恭敬敬前来,你们无端指责也就罢了,还要缴了我们的兵器不成?从今往后倒要叫江湖上的朋友们知道全真教一代更比一代强,已经强大如斯了!”
“小子牙尖嘴利,休得胡言乱语。”二道士知道自己这番言语若是传到江湖上会引起什么后果,他们全真教自重阳祖师仙逝,老顽童周伯通行踪不定四海游玩之后,全赖全真七子勉强撑门面,如今全真七子也已年迈,逐渐一心修道以求仙业,不理教务。
三代弟子分作尹志平和赵志敬两派在教内明争暗斗,其实在江湖上表面上顶着大教名头,实则已有些步履维艰的前兆,若果这些不利言论流传出去,怕是没几天就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于是心中惊慌的二道士,一急之下,“仓啷”、“仓啷”将长剑拔出,合击攻向方才说话时前进几步站在了前头的武修文。
他们同是出自赵志敬门下的师兄弟,多年来一起演练剑招,早有默契,高瘦道士一招“罡风扫叶”,疾削武修文右腿,另一个道士就配合使一招“分花拂柳”刺向武修文腰胁。
武修文见对方剑法凌厉,出招狠辣不留情,不敢大意,不退反进,施展轻功逼近二道士,抬右脚一个蹦腿前踢,踢向高瘦道士握剑的右手手腕,若果踢中必定是腕骨断裂的后果,高瘦道士连忙收剑后退躲开武修文这一脚。
右脚前踢的同时,武修文左手折扇截住另一柄长剑,使巧劲儿,顺势一引,那道士不由自主身形随长剑转动。“刷啦”一声,武修文玉折扇打开,锋利的扇面边缘由上而下划向那道士因身体转动而背对他的肩胛骨;那道士听得背后恶风不善,来不及多想,一个前滚翻躲了过去,不过道袍上已经满是尘土,狼狈之极。
二道士被武修文一招逼退,形象全无,顿时恼羞成怒!再次提剑进逼,使出天罡北斗阵中的合击之术,配合默契,忽左忽右,一前一后,时而攻向上半身,时而攻向下盘,武修文仗着轻功超凡,在二人围攻之下还算游刃有余,再辅以玉折扇和“九阴神爪”攻击,和二道士打得难解难分。
二道士见久攻不下,相互打个手势,忽然剑法变幻,“刷刷刷刷!”连攻数剑,都往武修文前胸后背刺去,每一剑都是致人死命的狠辣招数。武修文心中恼怒对方下手越来越狠毒,初次见面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,只是些许口角就如此伤人性命于不顾,哪里有名门大派的作风,简直比之强盗也好不到哪里去!
郭芙实在看不下去了,大喝一声:“修文哥哥,臭道士太可恶了,我们来帮你!”说着拔剑就要上前,可武敦儒还没来得及阻止郭芙,就发生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。
二道士听到郭芙的大喝,连忙强攻一招,跳出圈外,高瘦道士一脸悲愤喝骂道:“小贼以多欺寡,我们先撤!”说罢二道士飞身形转过巨大岩石一溜烟朝山上飞奔而去。
四小面面相觑,不知该作何表情,那两个快三十的道士围着武修文狂风暴雨般攻击了半天,郭芙只是吼了一声,就直接变成他们以多欺寡了!苍天啊!这是什么节奏啊!脸皮厚也不是这个厚法呀!难道全真教道士不练别的功夫,只练一张厚脸皮么!怪不得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,全真教自全真七子相继仙逝之后再没有一个能挑得起大梁的人来,原来隐患早存,顽疾已经根深蒂固了!
四人继续稳步上山,武家兄弟二人都识得道路,也不是非要人带路。经过刚才的事情,他们也感觉到了蹊跷,就是全真教再不济,也不至于成了这副模样,方才的道人也说过赵志敬是他们的师父,那这件事情肯定和赵志敬、鹿清笃他们脱不了干系。
不过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,想想全真教上下不至于一个明白事理的都没有吧!自己一行四人可不是什么认人欺负的角色,背后上有东邪黄药师、南帝一灯大师、北丐洪七公、老顽童周伯通罩着,中有大侠郭靖、丐帮现任帮主黄蓉以及丐帮这天下第一大帮护着,更有自身武艺相随,单打独斗全真教第四代弟子应该是无人能敌。
所以四人有恃无恐,继续安步当车上得山来,待到远远已经可以看到全真教的山门时,因为方才的打斗浪费了些时间,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,山门前宽阔的广场上已经点起几盏气死风灯。
四人四周打量了一下正要上前敲门,只听侧门“吱扭”一声打开,二十几个大小道士鱼贯而出,七八个小道士手中拿着灯笼火把,一下子把方才还略显昏暗的广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,其余人分成两队左右迂回“呼啦啦!”将四小围在当中。
四小各执武器戒备,只见最后从侧门中走出几人,正是胖道士鹿清笃,山下遇见后转头就走回来报信的面色黝黑的道士,以及与武修文激斗半响的瘦高道士二人。不知他们是太忙呢!还是为了演戏,鹿清笃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换下破损略带血迹的道袍。
还没等武敦儒四人开口,鹿清笃就三角眼一瞪,厉声喝骂道:“好你们四个小贼,小镇中偷袭伤了道爷,山下围攻伤了两位师兄弟,还敢追到山上来,你们是看准了我们全真教上下慈悲,不会伤你们而为所欲为吗!”
“各位师兄弟对付这几个小贼就不必惊动各位师叔师伯了,就由我们出手大发了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吧!”瘦高道士也跟着大声呼和,其他道士虽没有如此喝骂,却也各自窃窃私语,拔出了背后长剑,隐隐缩小包围圈向四小逼来。
武敦儒再次高声道:“先前山下遇到二位道兄时已言明,桃花岛主黄药师门下弟子程英,携郭靖郭大侠门下弟子武敦儒、武修文、爱女郭芙前来终南山全真教重阳宫中拜见丹阳子、长春子等各位长辈!还请劳烦诸位道兄通禀!”武敦儒知道像鹿清笃他们这种小人不能给他们任何借口,这四周的二十几位道士有可能是被他们诓骗来的,现在把话再说明一次,省得到时候他们不认账,四周道士中如果有那么几个明事理的,也能少却一些麻烦。
可是就在他自报身份之后,四周围着的二十多个大小道士虽然一阵小小的骚动,可是在看到鹿清笃、黑脸道士、瘦高道士等几位首脑人物全部没有反应之后,就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波澜。
武敦儒心中叹了一口气,看来这次,人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,带出来的全都是自己人,这一场争斗是避免不了的了;程英那么好的脾气也是暗暗皱眉;武修文和郭芙早就恨得牙根直痒痒,武修文恨声道:“哥!和他们废什么话,要打就打!看看谁怕谁!”
“就是,敦儒哥哥!他们欺人太甚了。我们好言好语不听,真以为我们好欺负的!”郭芙握紧手中的“流云剑”,气得小脸通红。
“修文,一会儿打起来,你可别打得高兴光顾着自己,记得照顾好芙妹!英妹你不要离我太远!万一有事我也好照应。”武敦儒低声嘱咐道。武修文和程英点头应是,郭芙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别小看我!我能照顾好自己!”被武敦儒瞪了一眼,连忙乖乖站在武修文身边表示自己不会乱来。
“众位师兄弟,速将这几个存心捣乱的贼人拿下!”鹿清笃高声喝令,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,声音都分外高亢,嘶哑。
一众大小道士分作三拨人,鹿清笃和黑脸道士率领五人围住了武修文和郭芙,高瘦道士和另一个道士为首率领五人围住了武敦儒,剩余五个道士将程英截住。
“呵呵!臭道士,你们这是又要让我们“以多欺寡”对付你们吗?”郭芙见状忍不住开口嘲笑道。
有几个道士略微面露羞色,不敢直视几人,鹿清笃再次高喝道:“众位师兄弟不必和这群贼人讲什么江湖道义,我们只需要速速将其擒拿即可!你们可别忘了这是师父亲自吩咐下来的任务!办不好有什么后果你们都应该知道!”
那几个面露异色的道士闻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,想到之前有几位师兄弟不服赵志敬的管教,有没有师长照顾,又或者师长不在门中,于是就被赵志敬多方打压,甚至有几个被派去蒙古执行危险任务,生死未卜,下落不明!即使有师长保护的也被排挤在边缘地带再与权力中心无缘。
可悲可叹,堂堂全真教当年名震江湖,如今老一辈不管教务,被一个赵志敬把全教上下搞得乌烟瘴气,眼见就要衰落下去了……
弱弱的喊一声:“票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