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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刚穿过来时那次落水留下的病根,每到初冬季节秦松的嗓子就会异常疼痛。秦父虽是查遍了医书,也不能根治,只是发病期间禁忌冷、辛辣之物,备上枇杷膏以作缓解之用。这才刚刚入冬,秦松就已经开始有反应了,夜里经常会口渴难耐,睡不安稳。
“松儿是思虑过甚了。”为女儿把完脉,秦父忧心忡忡的看着秦松。近几个月,秦松不分昼夜的研究各国形势,即使是壮年身体也是扛不住的。虽知女儿倔强,难以劝服,作为父亲的也不免心疼。
“姨父虽已脱离危险,可也难免再受人暗害。齐皇年事已高,却无子嗣,底下的皇族又都虎视眈眈,女儿只是未雨绸缪。”仪宣太子的身份一旦公诸于众,必然引起哗然,虽是勉强躲过一死,却也把容父摆在了尴尬的位置上,难免一些包藏祸心的小人惦记上。
“父亲知你心意,但各国时事多变,一时是急不来的。你现在需要静养,别让你娘总是跟着你担心了。”
“女儿知道了,这几日女儿想看看医书,听娘说,父亲也是久病成医,才能够悬壶济世,娶了个美貌娘亲,女儿要向父亲学习。呵呵。”
“你真是让你娘给惯坏了,越大越没个样子了。呵呵,好,明日就让丫鬟到书房来取书,就从基本的开始看起吧。”随着时间的流逝,秦松发现秦父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冷若冰霜,相反的只是在外人面前习惯了拒人于千里之外,只要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对亲人的宠溺,尤其是对妻女。
“爹也惯着我,只是爹不承认罢了,呵呵。”虽然现在只能躺在床上静养,但是这样和父亲开着玩笑也是一件快乐的事。
近年来秦松的举止的确很让秦父很欣慰,做事沉稳谨慎,文学造诣方面更是有着常人望尘莫及的天赋,甚至有时候让人产生错觉,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住着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年仅几岁的幼童,尤其在处理容父这件事上让秦父看到了她骨子里的政治才能。如果真像玄德大师所说的那样,即使在这乱世之中,她也能够利用这样的谶言自保了吧。
“伊哥。”秦母走到丈夫身后为他披上斗篷,“从松儿那里回来以后,你就一直站在窗边,夜里寒了,也不怕着凉。”秦父握住妻子的手,顺势把她搂进怀里,“你的手这么凉还担心别人?”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的身上,给这静静的夜镀上了一层银边。
“是不是松儿的病情有所变化,你很少想事情想的这么出神。”依偎在丈夫的怀里,秦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。从丈夫回来以后,就心事重重的样子,刚才在收拾手头上的一些针线活没有来得及问,现在看着丈夫对着窗外陷入深思,只怕不是小事。
“没有,松儿好生将养,不会有事的,你就放宽心吧。我只是感慨岁月如梭,年底松儿就八岁了。这些年,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,一天一天懂事,现在也有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了。”
“伊哥,你是怎么了,每次都是你说我,天下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,今天怎么换你了?你也说了,松儿才八岁,就是嫁人也要好几年呢,你现在就开始舍不得她了?”虽然自己心里肯定也是舍不得松儿以后离开自己,但也不至于舍不得孩子长大啊,秦父的举动彻底把秦母搞懵了。“不对,你刚才说她有了自己想保护的人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难道你看不出来,松儿对德儿很上心?”秦父看着妻子认真的说。
“你不会是说,松儿想保护德儿?”秦母看丈夫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,更是迷糊了,“德儿好好的,需要松儿保护吗?难道你的意思是松儿对德儿他有……”看着丈夫笑着对自己点头,秦母一下挣脱了秦父的怀抱。“不会的,松儿还那么小,你肯定是想多了,松儿她从小没有玩伴,德儿对她来说最多就像对我们那样,当亲人,当哥哥。怎么会……”虽然秦母一直在否认,语气却越来越不坚定。
“但愿如你所想吧,松儿从小聪慧过人,这方面比别的孩子早熟也不是不可能。她可不像你,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吧。”说着,嘴角就弯了起来,其实秦父本来是想说秦松是个重情义的孩子,这么小就开始想要保护别人,没想到妻子想偏了,看着她惊恐的表情,竟忍不住顺着她的意思这样接下去。
“你才玩泥巴呢。”看着丈夫玩略的嘴角,秦母就扑了过去,像是要拼命,却被丈夫抱了个满怀。
这个话题渐渐消逝在这静静而又温馨的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