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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话。在开口答应凌乐的前几分钟里。麦小岑自己都不会猜到这个决定。她承认,看到凌乐的第一眼,她心里的狂喜盖过了任何的情绪,她甚至怀疑这是个梦,是她太过思念对方而产生了幻觉。可当他把自己抱在怀里,宽阔温暖的胸膛清晰地能听到他的心跳的时候。麦小岑才终于确信,真的是他,凌乐……真的回来了。
不告而别消失了三年之后,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。
久违的拥抱,陌生的心跳,衬衫上淡淡的洗衣露味道……他和三年前变了很多,唯一不同的却是在这个怀里,麦小岑一如既往觉得温暖而平静。那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,同样也是在她家楼下,同样温暖心动的拥抱,如今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。鼻尖突然一酸,不行。她不能哭,不能在他眼前哭。麦小岑只好拼命睁大着眼睛,生生忍着要漫到眼眶的泪。尽管心里恨极了他的不告而别,恨极了他让她煎熬心痛,此时此刻麦小岑却只想大哭一场。因为这么多年只能出现在梦里的重逢,终于实现了啊。就好像……她的人生终于无憾。
麦小岑仰起下巴看着前方的路灯,用力地眨着眼克制着自己。凌乐的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,温热的呼吸染过她的脖颈,那个熟悉的低哑嗓音偎在自己的耳边,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一字一句说道:“麦小岑。回我身边来。我要你回来。”
回来?回哪里来?回他身边?重新在一起?麦小岑唇角浸满苦涩的笑容。凌乐,我们早就回不去了。
从你选择苏妍的那一刻,我们就已经,永远都回不去了。你现在这么说,又是想要怎么样呢?
你的话,一如既往地自我中心,不留余地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自己记忆里的他变了很多,自私却一点都没变啊。
凭什么在不告而别地失踪之后,一个拥抱就想要我回来?
凭什么在我痛得生不如死之后,一句回来就想要一切重来?
凭什么,你永远都那么自信我会回头,自信我会被你说服?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好骗?也对……麦小岑终于将眼泪忍了回去,自嘲地想,从前的自己,难道不好骗吗?就差没有给个糖就跟人走了。不骗她骗谁?
真是活该。
你如果不出现,我也许只会恨你,恨着恨着就淡了。可你又回来了。还想着再往我心上捅几刀然后消失吗?凌乐你做梦吧!既然你觉得我好骗。我们就拭目以待,到底谁好骗,谁会被伤得体无完肤。
麦小岑这么想着,终于开了口,轻声地,温柔地回应道:“好啊。”
凌乐猛地抬起头来,不可思议地看着她。麦小岑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满意。看吧,是不是你也觉得很震惊,震惊我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你?震惊我还是一如几年前那么好哄?麦小岑忍不住笑起来,嘲笑自己可悲,嘲笑凌乐居然也会上当,受她所骗。
来吧。凌乐。这场谁先动心谁先死的游戏,我定要让你也被伤到千疮百孔,尝尝我这些年所经历的绝望和心痛,是什么滋味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凌乐似乎有些语无伦次,双手按着麦小岑的肩,很不确信地盯着她的眼,“你再说一次?”
“我说。好啊。”麦小岑平静地看着他,语气波澜无惊,“我们和好吧。”
凌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他从没想过麦小岑会这么容易就答应自己,本想着要费一番周折才能重新让她回心转意,没想到突然的重逢,他们竟然就在一起了。他们又在一起了?麦小岑回来了?麦小岑现在是他女朋友了?麦小岑是凌乐的正牌女友,唯一的女友了?
凌乐还是有些不真实感,他指了指自己的脸:“你掐我一下……”
麦小岑好气又好笑,伸手扯住凌乐的脸:“这个力度够不够啊,醒醒啊。这不是做梦啊。”
“原来真的不是做梦……你回来了……”凌乐紧紧抱住她,“谢谢你回来。谢谢你还愿意回来。这一次你哪也别想去了。我死也不会再放你走了。”
“明明三年前失踪的是你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……”麦小岑无奈。
“我……”凌乐刚想要提孩子的事,话到嘴边刹住了车。不,决不能让小岑知道这件事。以前苏妍光是骗麦小岑自己和她尚过床的事,小岑就颇受打击,要是知道孩子的事……绝对不能说!“我是有苦衷的。但那已经过去了。现在我不会再失踪了。我跟你保证。”
“你和苏妍……”吃一堑长一智,如果他还和苏妍在一起,自己宁愿不报复他,也绝对不能再趟浑水。
“她已经走了,不会再出现了!”凌乐急切地解释着,怕麦小岑不信,直接拿出手机翻到苏妍给他发的简讯界面,“这是她给我发的。以后不会再有苏妍这个人了。”
“所以说你们这些年……确实都在一起?”麦小岑看着简讯内容,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等了这么久,他们终于分开了,可自己和凌乐之间早就有了裂痕。苏妍是个不择手段的人,她真的放弃了?还是这又是一个圈套?麦小岑不知道,至少从简讯上来看,苏妍确实没有要回头的打算。
“我不爱她我也从来没有碰过她——”
“好了。”麦小岑摇摇头打断他的话,“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听了。”
凌乐紧张起来:“你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你们都分手了我生什么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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