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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确有几分能耐,应当能为我效力。不过在此之前,我想和你谈个交易。”黑衣人默默说道。
“我的命是恩公救的,恩公就是叫我去死,我也绝不眨一下眉头。恩公有何差遣但说就是,却莫再提什么交易。”云海振振有词的说道。
黑衣人却摇摇头,仿佛并不买他的帐。
“此事必须讲明,否则日后你悔之晚矣。”黑衣人说道。
云海却不明白自己死都愿意,又还有何不能答应的。黑衣人见云海心意坚决,便坦然说道:“我保你十年间纵横天下,享尽绝顶富贵;亦助你杀尽仇家,快意江湖。但作为交换,十年之后你的命就是我的,我若需要,自会来取,你可愿意。”
云海一家在襄阳被奸人害尽,自己也身陷囹圄朝不保夕,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能比杀尽仇家更重要了。只要能为家人报仇雪恨,又有什么事情不敢做?便当即点头道:“若大仇得报,云海死的甘心非常。”
黑衣人点点头,却忽然说道:“你现在还是朝廷缉拿要犯,先要把名字改了。”
“请恩公赐名。”云海恭敬道。
“我既要让你纵横天下,何不改名纵天?”黑衣人细细念叨。
“纵天,云纵天,果然是好名字。多谢恩公。”云海激动道。
“乃父得罪的是朝廷众多权贵,我一时间亦难帮你平息事情,未免惹来无妄灾祸,你的容貌也需要改一改。”黑衣人低沉说道。
云海只说任凭黑衣人安排。但当黑衣人交出一副遮目面具后,云海却迟疑了。原来黑衣人所讲的改变容貌,是最简单粗暴的毁容。云海一副少年俊逸脸庞,即刻就将变得丑陋不堪了。
黑衣人凝神盯住云海,不久便嘲笑道:“上一刻还死都不怕,现在要在脸上烫个疤就畏缩了?”
云海不是怕,而是不舍。但在黑衣人的激将下,他便自己抽出长剑往脸上横竖一划,顿时鲜血便和着泪水一起滚落下来。黑衣人却嫌这样划出的伤口容易辨认,遂一掌按在云海的额头。霎那之间,云海觉得脑门阵阵剧烈灼痛,待黑衣人收手之时,云海的额头已经焦烂成一团。
云海却忍住不哭,只默默的将那黑色面具戴在前额,然后恭敬的拜谢黑衣人。
黑衣人见云海如此赤诚,便说道:“我帮你打通任督二脉,稍后再传你一套朝阳剑法及无敌神功明光拳。此二种武功精通任何一门皆可称雄于天下,你切记要用心去学。”
云海,不,应该是云纵天拜在地上感激道:“多谢师父教诲。”
但黑衣人却一口否决道:“我平生虽只传技于你一人,但我终究是会取你性命的,做不得你的师父,你以后不可再以此称呼。”
云纵天有些失望道:“是,恩公,弟子……晚辈知道了。”
“你也不用恩公恩公的叫我,听着烦了。既然你在黑虎堂称我为孤云教主,孤云野鹤,哈哈,此名亦合我意,往后你且尊我一声教主便可。”
云纵天沉重的点了点头,孤云教主于是运功为其打通任督二脉,然后又传其一套精妙的内功口诀,要其日夜详加修炼。
云纵天记熟后,这才开始跟着孤云教主学习起剑法和拳法来。除去岳阳楼会见卜算子外,云纵天把全身心力都投入到学习这些绝世武功之上,不多久便隐然高手之列,再三月,遂精熟这两门功夫,卓然有大成之色了。
孤云教主对云纵天代其征服江湖寄望甚深,除了潜心指导武功外,他还以天尊教的名义亲将湘北湘中各门派收入囊中。待云纵天接手之时,已经有大小二十四路门派加入天尊教,门人计五千余众,一时蔚为壮观。
卜算子亦精心打理,乃将各门派先行拆分重组为五部十殿。五部分别是神龙、神智、神工、神骑、神贾五营,其中神龙营为首,尊云纵天为营使,下辖猛虎、饿狼、熊罴、黑豹四殿,主攻伐之事;卜算子为神智营营使,柳叶刀仍为副使,单统仙鹤殿,主智谋权术;神工营请来被罢免的工部郎中石应物担任营使,领囚牛、灵龟二殿,掌城郭建造及防御工事;神骑营推马家堡堡主马平川为首,辖八骏、巨象二殿,负责养练良骑及陷阵先锋;神贾营营使暂由卜算子接任,辖貔貅殿,负责钱粮物资的打理和筹备。
是日,孤云教主汇集众人亲自任命五部十殿的统领。在场之人对孤云教主自是敬畏佩服非常,由他亲点的人选,大家自然服气认同。排兵点将后,全新而强盛的天尊教便呈现在世人眼前。
孤云教主见天尊教转眼便有这等强盛气象,便心中暗自慨然万分,试想当年如果也能照此行事,何愁大事不成?孤云教主于是对这平地而起的天尊教倍加重视起来,遂当众宣布三项决定:一是提拔云纵天任副教主,仍直辖神龙营,教主不在之时各部以他马首是瞻;二是让卜算子继天尊执事,教内事务须由他谋划定夺方可执行;三是各部在当地广布人脉,令天尊教为世人敬服。
毕了,孤云教主又当众叫云纵天和卜算子上前道:“云纵天身手不凡,卜算子谋略过人,真吾之肱股,有二人齐心协力,我可高枕无忧了。”
云纵天知道孤云教主此番说法是要他们将相和睦,便当下对着卜算子恭敬道:“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,教内诸事还要多劳先生费心了。”
卜算子亦投桃报李道:“出谋划策乃我分内之事,倒是副教主常要征战江湖,辛苦,辛苦。”
众人于是齐齐拜过孤云教主,又分别参拜云纵天和卜算子,这才各自归位合计起本部事情来。
当夜,孤云教主叫来云纵天和卜算子,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接下来这十年要去办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。云纵天自然苦心挽留,但卜算子却豁达的劝住了他。
“我今日暂将本教托付与你,凡事当需谨慎,若遇重大决策,需与执事共商,切记,切记。”孤云教主再三叮嘱道。
云纵天点头应允。其实就算孤云教主不这么交代,按先前的人事安排,云纵天依旧是绕不过卜算子的,毕竟天尊执事直传教主意思,权利上是要比副教主来的实在。所幸云纵天并无争权念想,他所求只不过是快意江湖然后杀尽仇家而已。
孤云教主见云纵天可堪托付,便说道:“我许你十年间纵横天下,然事在人为,你需照我规划去办,定可万无一失。”
云纵天于是顿首拜听。
“你掌教众,三年内须叫各路门派十之其三归顺于我;再三年天下帮派十有六七是天尊中人;最后三年结束时,务求一统江湖,唯我独尊。”孤云教主郑重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