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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平回到庄园就来探视左钦,左钦挺过了头几天最为难捱的日子,吻了下死神的嘴唇又活了过来。房间里原来弥漫的腥臭气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草药香气。
“感觉好点了吗?”
“死不了!要是来几碗酒,感觉会更好点。”说着左钦不由呲了一下牙,吧嗒一下嘴,“嘴里屁味都没有!”
莫平听了微微一笑。
“听说你为了救我,去地下格斗场和一帮疯子拼命?”
“那又怎样?我不想你死,没有里斯不想你死管用。”莫平无奈,也只是无奈。
左钦默然,他知晓莫平话中的深意,这个粗鲁憨直的汉子眼角流出了热泪。
“血没流够,现在又流眼泪?”莫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。
左钦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,和莫平一样他也不会说。他用手搓了一下双眼,然后揉了揉自己依然硕大的肚子,心疼地说道:“不知道要吃多少肉,喝多少酒才能补回来。”
莫平静静看着他,脸上仍旧挂着笑意,用力地握住了那只粗大的手。
第二天,天蒙蒙亮图亚的皮鞭声和叫喊声就充斥在整个训练场。他一刻也不想等,他知晓了莫平的可怕,虽然对战的技巧不够娴熟,但莫平能快速想到最有效的御敌之策,更是胆大果决。他不能放任此时的莫平,一定要让莫平从骨子里认同自己格斗士的身份。自己年轻时的梦想,一定会在这个人身上实现!前提是要在精神上让他认同,甚至是让他屈从!
“你不会再去地下格斗场了,那有辱真正格斗士的荣耀!你以后可以去格斗场战斗,一如既往地胜利会让你自由,可以光明正大地从这里离开!”他的固执和坚持让里斯让步了,他为莫平争取到了去格斗场战斗的机会。
莫平听懂了图亚的话,不禁问了一句道:“那其他人怎么办?”
图亚没有想到莫平会问这个问题,他看了莫平一眼,“这是神明加在他们身上的命运。”
“就因为里斯用银圆买的他们,那就是神明加在他们身上的命运?”
图亚只能点头,这就是命运吧。但强大的格斗士有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,他始终活在那个传奇故事里,昼思夜想在那个缥缈的向往中。
莫平没有继续反驳图亚,“我会去格斗场战斗,为我自己!”
图亚对莫平的这句话很满意,“等到没人敢和你决斗了,你就自由了!”
这句话是彻头彻尾的谎话,是用来欺骗强大格斗士的谎话。是的,其他的奴隶主都不喜欢必败的格斗,民众更不喜欢一边倒的格斗。但即使出现这样的情况,奴隶主也会把这样的格斗士卖到别处,最后再狠狠赚上一笔钱。
“唯有如此,才能像一个人一样,被人们追忆!”最后一句话,让图亚想到了自己的遭遇。民众已经忘记了他,忘记了他曾给他们带去无数的快乐。他是落寞的,他的执念让他一生都不会快乐。
新一轮的特训就此开始。
去格斗场搏杀的不仅仅只有莫平一个人,图亚虽然把重心放到了莫平身上,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,他的眼光盯上了一个人——瓦修。
瓦修来到训练场已经三个月了,但没有参加过一次格斗。图亚把瓦修叫到了身前,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悬崖和远山,这才把注意力落到瓦修身上。
“你知道我一直看不上你,因为你不配站在我面前,你应该下矿窑,有惊无险累死在里面。”
瓦修不知道自己一直敬畏的图亚今天怎么开口挖苦自己来了,他只能沉默,静静听着。
“你一踏上格斗场就会尿裤子,像个娘们躲在角落里掉眼泪!”
“我不会……”瓦修有些发蒙,但他的反驳很无力。
“他们会扑过来,在你耳边尖叫,吓得你把屎拉到裤子里!我敢打赌,他们会用斧子砍进你这对小小的猪眼睛之间,你这辈子最后听到的声音将是头骨破碎的轰鸣!”
图亚步步紧逼,瓦修步步后退,悬崖就在瓦修的脚边。
“你是个胆小的懦夫,你没有资格死在格斗场上!”
“我不是!”已经退无可退的瓦修发出了一声吼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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