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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枪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道：“我要走！”
而随着林枪做出选择，另一名小头目也连忙出声道：“大哥，大哥！我也是来帮忙，我也是无辜的啊！别，求求你别砍我手脚，别砍我啊！你放了我吧，这件事跟我没关系，真跟我没多大关系！我跟麻头也不算太熟，这次只是抹不开面子来帮忙，大哥你放过我吧！我张江也发誓，以后看到您就绕道走，绝对不再敢来找你麻烦！求大哥你高抬贵手啊！”
本来这张江就不算多仗义坚韧的人，又有林枪求饶在先。此时他求饶的话就像倒豆子一样蹦出来，几乎完全没有心理压力。
程境陵面带微笑，语气温和无比，说出来话却如刀子一般扎在张江和林枪心上：“你也想让我放过你？本来是想砍你们仨手的，如果你们俩都要走的话，我就只能要这小子的命了。你看你们俩是都留下，三人被我砍去双手呢。还是留下来一个人，两人被我砍去四肢。如此，倒也能救这小子一命，虽然没手没脚了，也能苟且度日？或者，让他去死？”
林枪和张江两人彼此对视一眼，俱是低下了头，出声道：“让他死吧。”
此时，由最初听到自己要被砍去双手变成砍去四肢，现在甚至连命都保不住了，躺在地上的麻头终于忍不住了，嘶声尖叫起来：“不要，不要啊！林三，张癞子，我操你们妈！枉咱们平日里称兄道弟，关键时刻你们竟然让我去死！以前你们求我办事，跟我借钱、借人，我什么时候犹豫差事过！你们不能这样啊！看在咱们以前兄弟一场的份上，求求你，求求你们，救救我，救救我啊，不要让我去死啊！”
麻头躺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，让在场众人心中都有些动容了。
可林枪和张江依旧只是低着头，一声不吭。
大家以前的关系是好，称兄道弟，可毕竟不是真的兄弟。
再说，即便是真正的兄弟又怎么样？
若说是自己一句话的事，或者是拿点钱，付出些轻微的代价，林枪和张江也愿意救麻头一命。
但现在要救他的命，代价可是要付出自己的双手双脚！
以后变成个人彘，还能干什么？那可比死了还惨啊！
别说是麻头，就算现在躺在地上的是自己父母妻儿，林枪和张江的选择也不会变。
让他去死！
巧了，这个麻头就是用匕首的，刚才还伤了恶虎帮的几个人，匕首上沾着血就掉在旁边。
程境陵弯腰捡起匕首，缓缓走到麻头旁边，踩住了麻头的一只手，缓缓道：“如果只是正常的帮派纷争，我可以饶你一名，让你完好无缺的离开。比如以前恶虎帮的帮主王琛，我不就放他走了。我不嗜杀，但要杀我的人，必须死！刚刚你也说了，你是来杀我的，今天必要我命。所以，今天你一定要付出代价。你们三个人，我一人要一双手，不过分，可惜你的兄弟们不愿意跟你一起扛。那你也别怪我，要怪就怪你识人不明，交错了兄弟。”
说话的同时，程境陵单手摆弄着匕首，锋利的匕首在他手上翻滚旋转，都快舞出一朵花来了。
这种明知自己要死，等着去死的时间是最煎熬的，十分容易让人心理崩溃。
比如说现在的麻头，就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，嘴上求饶、谩骂、哭喊的话不停，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