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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间,夏觅想到了喻乐之前说过的经历。实验体、改造、芯片……一桩桩、一件件都和美好沾不上半点边儿。若是她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,定然也不会愿意告诉亲人。
那样做不过是徒惹伤悲罢了。
果然,喻乐叹了口气,微微仰着头,看起来有些颓然。许是刚才和夏觅对峙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,此刻他的声音都多了一股有气无力之感:“说什么?告诉你,你的哥哥其实是个怪物吗?”
心中一恸,夏觅下意识眨了眨眼。浓重的悲哀感将她席卷,她不知道这情绪是属于她自己的还是原主残存的,但这感觉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。直到眼睫上的雾气都尽数散去,她这才哑着嗓子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夏觅有如此一问,喻乐半分也不觉得奇怪。用手遮住眼睛,他叹息道: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用刀捅伤了我,我就发现了。”
夏觅心中划过一起了然。
相比于沉浸在过去之中,她更喜欢着眼于现在,这也就造成了她并不会过多去想过去发生的事情。
喻乐是一个被改造后的实验体,自然不会因她当初的那些伤害就真的没有反击和逃跑的力气。他当初没走,显然是认出了她来。
心中涩然,她哑声问道:“你怎么发现的?”
笑了笑,喻乐指了指她的左肩:“你颈窝里有一个很小的胎记,这些年我一直记得。”
喻乐曾经说过,他被抓走改造的过程中,那个疯子为了能更好的控制他,不惜想要抹去他的记忆。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留下来的记忆,无疑是最为珍贵和不想忘记的。
心中的酸涩如同奔涌的江水绵绵不休,夏觅咬了咬牙,喉咙中要涌出血来:“对不起。”我忘了。
后半句她并未说出口,但喻乐又怎会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?笑了笑,他揉了揉夏觅的头,“傻丫头,哭什么。”
一心求真相,真相出来后却又有些接受不了。想到喻乐虽然嘴上不说却默默帮她将团子的病毒清理,想到他每次嘴硬心软的样子,夏觅嘴唇动了动,最终吐出了一个音节:“哥。”
喻乐身子颤了颤,本来以为眼睛干涩地流不出泪来,没想到却再次感觉到了眼眶的湿热。让泪意压入心底,他几度张嘴,迟疑了许久才颤着声音说道:“丫头,再喊一次。”
眼看着这边上演了一出认亲大戏的现实版,唐进一张脸上只剩下了震惊。看看喻乐,又看看夏觅,他最终一拍额头,喃喃道:“这个世界玄幻了。”
似乎没人理会令他有些无趣,唐进伸手扯了扯商傅的衣服寻求赞同:“小商,你说是不是?”
商傅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做声。
唐进却被他那一眼看得有几分急了,“喂喂喂,你那是什么表情,人家兄妹俩好不容易相认,你不该表示下什么吗?”
目光一转,触及到商傅脸上平静的神色,唐进心中一动问道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